“既然胳膊都没用了,想必两条腿也是多余吧。”邺天爵耐心地问道。
“不要,我求求你……”刀疤耸拉着胳膊,跪在地上,连磕着响头。
两声枪响同时发出,又是一道惊天动地的叫声。
朝四周望去,邺天爵看到了几具自己人的尸体躺在地上。
“啧啧……”邺天爵冷笑,“兄弟们,‘不伤人性命’的前提是人家未伤我们性命,既然人家伤了我们的性命,该还的还是要还的。”
邺天爵深知自己兄弟的真正实力。
“剩下的这些人,你们就好好的玩玩吧。”
第14章 第十四章:宽心
“咚咚咚!”
房门外传来几道急剧的响声。
九华帐里梦魂惊。
“谁啊。”萧艾揩拭过朦胧的双眼,迷迷糊糊地问道。
辗转过身体,发现邺天爵不见了。
“少爷,少爷,六爷快不行了!”门外的小姚着急地喊道,带着哭腔,“本来我也不想来打扰您的,可是这半夜三更的,天气又冷,大夫找不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还没等小姚把话说完,萧艾就已经把房门打开。
见着小姚衣服上沾的到处是血,萧艾心头猛地一颤。
“六爷刚才被人送回来的时候,一条手臂不见了,现在人已经昏过去了,怕是……”
闻言,萧艾赶紧下楼。
“少爷,外头冷,先披件外套吧。”见着萧艾只穿了套单薄的睡衣,小姚嘱咐道。
“不碍事。”
来到楼下。
大伙儿围在六子的身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几个人嘴里喃喃而语,祈求着苍天的保佑。
苍天——无能为力时的唯一寄托。
“小姚,你去端盆热水过来,顺便撕几块干净的布。”萧艾吩咐,脸色凝重。
“阿顺,你去点根蜡烛,再拿把刀。”
“好的。”阿顺认真的回答。
萧艾匆匆往厨房走去。
前几日去后山里,发现了些野山茄的果子,便采摘了回来,经过几天的日晒,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这东西磨成粉,可是天然的麻药。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阿栓开口。
萧艾止步,少顷,弯起唇角,回眸微笑道,“还麻烦阿栓能帮我拿些酒精过来。”
“嗯,知道了。”
堂屋的灯是最亮的。
在吊灯的正下方,拼上两张八仙桌,铺层棉絮,盖张床单,做了个简易的手术台。
屋子里的人屏息凝神。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六子的命是能保住的,只是失去了条左臂,对于整天舞刀弄枪的人来讲,肯定会有不小的影响。
一股寒风夹杂着白雪从屋外呼啸进来。
大门被打开,邺天爵带着剩下的兄弟回来了。
堂屋内的酒精味同进来人身上的血腥味碰撞在一起,十分刺鼻。
邺天爵的斗篷上浸了很多血渍。
因为六子被人驮走时奄奄一息的模样,十分扰乱他的神经,所有最后还是选择把刀疤已经废了左臂,一刀刀当着本人的面削了下来。
与萧艾对视,邺天爵心尖微颤。
他不希望对方看见自己身上有血的样子。
他怕吓着他。
“这么多血,受伤了吗?”萧艾问。
“没有,”邺天爵心下有些堵塞,语气轻而缓和道,“是别人的。”
“嗯,那就好。”萧艾露出淡淡的微笑,“把门关上,别把大家冻着了。”
邺天爵愣了一会儿。
有些诧异。
也有些欣喜。
把门扣拢,邺天爵解下斗篷,扔在一旁。然后脱下带着自己体温的大衣,披在萧艾身上。
“穿这么少,你也小心着凉。”
“现在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忙了一天,早点去休息吧,六爷的事交给我就好。”萧艾道,“我已经睡了一觉,现在精神挺足的,六爷的事你们不用过多担心。”
大伙无动于衷。
“听艾少爷的话。”邺天爵吩咐。
大伙一一散去。
“你最能耐。”萧艾语气有点不爽道。
“一家之主嘛,应该的。”邺天爵毫不客气。
“你也去睡觉吧,剩下的我一个人就够了。”
“我陪你。”邺天爵声音温和。
“不用了。”
“老子要陪!”邺土匪不耐烦。
“……”
作者有话要说:
临近考试,作业堆成山,泪奔,最近可能不会更的很勤了……这几天过了放寒假就好了。
第15章 第十五章:年下
几日的休整,元气已是复旧如初。
溪深难受雪,山冻不流云。
春节将至,天气愈寒,冰封大地,瑞雪纷飞。
与风号雪舞的外头儿不同,明月府里面,掌声彩声夹着胡哨,一片欢腾热闹。
比林大金预期的数还要高,这批红年糕,卖了整整四十万块袁大头。
红年糕,鸦片烟土的俗称。
浙江靠海,通商口岸多,本地稍微有些人脉的,捧出点俸禄,明着暗着,都能把准几条货路。
这年头儿,不管是茶楼酒肆的小老板,或者是达官显要的大贵人,闲来时,都流行嘴里叼根一尺长的旱烟袋。
所以东西,也自然是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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