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伯一身轻松,喜滋滋听话走了。
“吱吱。”黑眼圈在地上咬花满楼的衣服边儿,这胖熊跟别的小银狗不同,怎么弄也不要住笼子,非要自个儿扭着屁股走,一塞进去就拿那把小尖牙把笼子咬断,那叫一个锋利。没办法,花满楼只好把它放出来。更奇怪的是,这只小银狗特别的粘花满楼,完全不理会某只一直对他虎视眈眈的剑神大人,跟那谁简直一个模样。
“越看越觉得,这只怎么和其他的长得不一样?”陆小凤抱起来,黑眼圈不叫了,乖乖呆在他怀里,冲着花满楼伸爪子,胖的跟一只大肉虫一样,让人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花满楼看不到,但他想起喂它们的时候发生的一件事:“它好像不吃竹子。”以他们对银狗的认知,一直是拿竹子来喂的,可是好像黑眼圈对那种绿色植物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这两天一直都没怎么吃过东西,只喝水。
陆小凤把银狗递过去,然手顺手接笼子:“既然小家伙体力不够,你就抱它一会儿,我来拿。”
花满楼觉得两人在这个问题上争执时间太久,也有些矫情,只好松手,接过来黑眼圈,黑眼圈更乐意了,直接冲着花满楼的下巴就要伸舌头,被陆爷一指头戳的吱吱乱叫,却不敢再乱舔了。
“走吧。”陆爷一手一个笼子,看着很轻松,从后面远远望去,就像是打哪边来的肉贩子。花满楼把黑眼圈换到右手让它脑袋趴在自己肩上,左手悄悄伸出去,握住了陆小凤右手笼子的另一边。
于是,肉贩子就变成了美眷侣。
......
蜀中客栈里,不出陆小凤意料,当他们一群人外带一群银狗站在门口,蛋儿老板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眉毛抬的老高——房间是有,但你们拖家带口的太多,不够。
云伯眯眼睛。
“师叔,您要是住,自然住我的房间都可以。”蛋儿老板竟然没计较前仇,对云伯还挺尊敬,“羊羊,带师叔上去。”
羊管家颇为古怪地看了剩下的四个人一眼,然后领着云伯上楼,云伯本来还想留下来看笑话,结果羊管家不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云伯笑得眼睛都看不见,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西门吹雪,踩着大阔步上楼了。
“我这里虽然叫客栈,但你们也知道,就是家赌场。”蛋儿老板走下来,头发似乎是梳了一半,只轻轻拢在一起,看样子随时打算上床睡觉,他打了个哈欠看四个人,“房间实在不够,只剩下两间了,如果你们要住,我看在云伯的面子上也就留下你们,如果你们不住,请自便。”
两间?陆爷喜上眉梢,又强自收敛。
花满楼和西门吹雪都很淡定。
最先跳起来的仍然是余喜,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花满楼身边,抱大腿:“我和花花一间!”
蛋儿老板看他,嘴一勾:“你觉得在我这儿是谁做主?”
“难道是咩咩羊?”余喜大眼珠一转——这姓丹的家伙总给人一种亦正亦邪的感觉,他们这不会是进了狐狸窟了吧?怎么看那都是一副充满算计的嘴脸。
蛋儿老板嘴角抽了抽:“我是老板,自然是我。”
“那可不一定。”陆小凤抱着胳膊在旁边说风凉话,“我遇到的大多数老板,都很听老板娘的话。”
羊管家正好下来,闻言小胡子抖了抖,神情哀怨地看陆小凤——就冲着咱俩都有两撇小胡子,难道你希望我是老板娘?不怕咱俩被归于同一种属性?
陆爷浑身一颤——千万嫑!
“好了!”蛋儿老板觉得自己在他们这儿总是占不到便宜很窝火,直接开口,“我的地盘,我说了算,咱们就以一场赌局决定,谁和谁住一间?”想了想他又加码,“对了,忘了提了,我这里的房间,可都只有一张床。”
此言一出,只有陆爷一个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咳!”花满楼轻咳一声,摸了摸怀里的黑眼圈,某人的气焰一下低了下去。
“来吧。”蛋儿老板很满意,带着他们来到赌桌边,“赌局很简单,房间有南北两间,这里有四只杯子,两只画了海棠,两只画了牡丹,你们谁拿到同样的杯子,谁两个就住一间。”
余喜已经开始掰指头——虽然一个月算两次有风险,但他绝对不要和某只狐狸精一间,住荒郊野外也不要!
西门吹雪一直站在门口,视线落在他脚边关着银狗的笼子里,这会儿终于抬了抬眼,看的却是蛋儿老板:“你知道,从来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做任何事。”
蛋儿老板无辜摊手:“我没强迫你啊,你可以选自己要住的房间,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打也好,谈也好,只要最后人手一只完整的杯子就行。”
花满楼向来都是与世无争,其实让他选哪个似乎都是可以的,但是一张床......想想他与西门吹雪同宿一间房的情景,简直可怕。至于某位陆兄,还是暂且不要只有两个人相处的好,否则不定又会说些什么让人难为情的话,做些难为情的事。有些问题,其实他还并未考虑好。
“我拿海棠!”
余喜掰了一会儿手指头,忽然嘴角阴测测一笑,竟然冲过去抢先拿了一只杯子。
陆小凤和西门吹雪都看他,眼神里各有含义。
而余喜却拉过花满楼到一边,嘀嘀咕咕好一阵说话,然后陆爷就看到七少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然后手就被余喜拉着伸到了另一只海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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