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宸王说:“宸王殿下慢走,山不转水转,以殿下的英明,自然可以从迷雾中走出来。”
曹明说完,便进入御书房,去伺候皇帝了。
山不转水转?宸王心里突然温暖了一下,他愉快地转身朝永安宫走去,那里是他的生母、大渊国皇后的寝宫,那是一座大渊国后宫最富丽堂皇的宫殿。
中宫皇后泫锦书三十六七岁,是泫氏大族族长的嫡出大女儿,当年大渊国有名的才女,如今贵为后宫正位,雍容华贵自是不凡,只是她年轻精致的妆容里,隐藏着不容忽视的犹豫之色。
“儿臣不孝,让母后担忧了。”宸王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眼中已然没有了往日的冷冽,代之而起的,是深深地歉意和不忍。
“秘密赐婚之事,你父皇已经跟母后解释过了,浩儿,如今已然得罪了镇北侯,你可要抓出幕后黑手,为自己报这个杀妻之仇,否则难以向镇北侯交代,也难以在天下人面前正身。”泫皇后忧心忡忡地说道,美丽的凤眸中满含幽怨,手中绞着的丝帕,似是要被她揉碎。
宸王心中了然,但是有些话却不能明说,否则只能增添母后的隐忧。宸王轻轻拍了拍生母的手,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然后温和说道:“母后不需担忧,儿子自会处理好。”
“处理好处理好,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可是你看看你,景王府中妻妾成群,你的宸王府却连一只母鸡都没有,你叫我怎么能不担忧?”大约是为儿子的不近女色忧虑过度,母仪天下的泫皇后口中,连母鸡这样的话也说出来了。
听到母鸡这个词,宸王果然嗤的一声笑了起来,他真诚地看着生母,用安抚的口吻说道:“母后,儿子一直在努力找办法治病,前些日子,儿子在沂州,就遇到一个没有让儿子呕吐的女子,只可惜……”
“你说什么?有女人可以不让你呕吐?她是谁?赶紧带她来见母后啊。”听到有令儿子不呕吐的女人,泫皇后激动地打断儿子的话,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一国之母的仪态?
看着生母如此为自己操心,宸王心里难过无比,其实他也很想娶妻生子,为父皇母后减少忧愁。
“母后不用着急,那日儿臣有要事在身,没有留住她,儿子正差人去找她,想来应该还能找得到。如今节气酷热,母后还需多注意身子,以防中暑上火。”宸王淡笑着提醒生母,声音里尽是温和柔善。
泫皇后的陪嫁朱嬷嬷心中感叹,也只有在这永安宫中,宸王殿下才愿意畅所欲言,才像个正常的孩子。
“如今镇北侯嫡女名声已坏,再不合适做宸王妃,母后命你即刻迎娶郑国公嫡长女郑若兰。”皇后突然语气变硬,丢出一个令宸王诧异的命令。
“不行,儿子不会娶郑若兰,儿子也劝母后远离郑国公府的人。”宸王坚决反对。
“你,竟敢不听母后的话。郑若兰知书达理、貌美端庄,祖上也出过一位皇后,做宸王妃足够了。”皇后的口气和态度是少有的强硬。
“儿子说不行就是不行,母后还是不要为难儿子。”宸王的态度也强硬,一来他就不喜欢郑若兰的虚伪样,二来他也牢记着跟叶雪衣签订的生子合约。
“你滚,滚得越远越好!”被儿子厉声拒绝,皇后想到皇帝对敬妃和景王的纵容,千般委屈如火山一样,从她内心深处喷涌而出,她似乎忘记了眼前之人是她唯一的儿子。
宸王知道自己让母后失望了,但是他相信,这个失望是暂时的,等到叶雪衣生下儿子,他定送给母后大大的惊喜,只是现在,他还是躲开为妙,他躬身行礼,说道:“儿子先行告退,还请母后保重身子。”
宸王退出来,朱嬷嬷一直把她送到永安宫门口。
朱嬷嬷从前是泫锦书母亲的贴身丫鬟,泫锦书出生后又成为她的奶妈,之后跟着泫锦书陪嫁进宫,几十年的主仆情谊,已经让两人在这深宫内院理,成为不可多得的最可信赖之人,因而今日母子俩的对话,并没有避开朱嬷嬷。
“朱嬷嬷也要注意身子,要不然浩儿也是担忧。”宸王看向皇后身旁的朱嬷嬷,不忘叮嘱一句。
“殿下放心吧,朱嬷嬷自会照顾好皇后,也会照顾好自个。其实那位郑小姐,嬷嬷并不看好她,殿下还是按照自己的心意选人吧。”多年的情分,已不需要过多的客气,也没有过分的尊卑之分,当然,朱嬷嬷还是谨记,这样的放松和亲厚,只能是在没有旁人的时候。
“谢谢朱嬷嬷。”别过朱嬷嬷,宸王便离开永安宫,并打算就此离开皇宫,返回自己的宸王府,谁知刚走出永安宫外,一个小太监走过他身边,悄声对他说了一句:“孙大人正在太后宫中请安。”
小太监说完,便匆匆离开。小太监话说得简短,但是宸王却明白了,那是户部尚书孙鹤鸣要见他,只是碍于结党营私的嫌疑,他不好明着直接找上他。
宸王也是很久没有给太后奶奶请安了,因着是景王破坏他的婚事,他便不想再去见太后,免得太后左右为难,只是这时候孙鹤鸣求见,宸王只好硬着头皮前去寿康宫。
谁知宸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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