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北边有史朝义虎视眈眈,尔等祖坟被史贼平毁,琅琊王氏江河日下,不知祖宗有灵可会怨尔等子孙不肖不贤!尔等不思向北复仇雪耻却在南边仅凭一贱籍下奴之言攀诬大能大贤之人!我付东楼生平,还从未见过如尔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王道之岁数也不小了,这辈子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而且骂他的人语速之快如炮连珠,就像不用喘气似的,根本没给他插话的机会。王道之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整张脸涨得发紫,眼看就要晕过去了。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两位尊上家教如何有目共睹,王大人若是再想污蔑两位尊上,便是认定先帝与先王连教妻都不会。圣人言修齐治平,若是先帝与先王连齐家都做不到,又如何治国平天下,我大楚何来这长江以南的半壁江山!”
付东楼把想说的都说完了,攥成拳的手舒展开来,手心里全是冷汗,偏还要死死端着架子瞪着王道之,生怕泄了气势。其实他并不是故意说这么快,实在是他不敢停。付东楼没有和这些身在中央打高官打过交道,更不清楚官场之间的各种门道,他是怕让王道之插了话他答不上来,失了主动权不说还会被人带到坑里去,拿这戏就要演砸了。
也是老天垂怜,王道之身子骨本就不怎么健壮,被付东楼劈头盖脸一通骂之后又被那双冒着“妖异”蓝光的眼睛使劲儿盯着看,最终没抗住,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
“这……这……”到底心软,付东楼也没想到王道之就这么晕了,刚还嘴皮子挺溜的瑞襄王卿顿时手足无措,指着王道之对柏钧昊道,“陛下,臣不是故意的,您看要不要找个太医给王大人看看?”
你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都能指着人家家主鼻子骂人家全家都是不肖子孙,你要是故意的那要骂得多难听啊。柏钧昊心里嘀咕,却也爽得很。这群世族他看着也不顺眼,可他又不能像付东楼这样骂人,付东楼也算替他出了口气。
坏心冒芽,柏钧昊对着身边的总管李全吩咐道:“到太医院去叫人来给王大人看看,也别挪地方了,谁知道王大人这是什么毛病呢,挪动了不好。赶紧着弄醒了,他是御史台的长官这案子还没结呢。”
萧彤锦低头用帕子掩着清咳两声生生压下笑意,对身边的宫婢道:“王卿一回朝便遇了这等糟心事儿,急火火地敲了登闻鼓到现在水都没喝上一口,还不去倒杯蜜水给王卿润润嗓子。”这会的萧彤锦看付东楼,眼神那叫一个慈爱,可惜付东楼心不在焉没领受着。
付东楼到成都已是午后,被谢荣耽误了一阵子又叫羽林军去打探了些消息,等到敲登闻鼓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傍晚了。此时立政殿中已经掌灯,付东楼听太后这么一说疲累干立时涌了上来,这一下午劳心劳力装腔作势,当真是乏透了。可现在事情还没了结,还不是能歇息的时候。
“谢太后恩典。”
“启奏陛下。”太后疼儿媳妇顾贤自然更疼,当即帮付东楼请旨道,“王卿从汉中日夜兼程赶回成都,风尘仆仆旅途劳顿,不如陛下赐座与他让他稍作休息。”
“也是,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挺累的,来人,给瑞襄王卿赐座。”柏钧昊停顿了一下,指着顾贤道,“给王太卿也赐座。”
“谢陛下。”付东楼见小太监给自己搬来一把椅子还真是挺高兴的,他腿都站僵了。
皇帝如此举动朝臣心里明镜似的,太后是君,即便有嫌疑上殿也是坐着的。可顾贤是臣,皇上要是让他也坐了,这有罪没罪不是一目了然吗?检校中书令袁家家主袁毅站在朝班里庆幸自己这次没听王家谢家的,老老实实作壁上观,否则下场比王道之和谢荣也好不了。
“大理寺卿冲撞王驾已然罚了,御史大夫此刻昏迷不醒,刑部尚书、嘉弟,你们对此案可还有什么发现啊?”
因是专管皇族事务,宗正寺长官宗正卿历来由皇族成员担任。柏熠还“活”着的时候曾兼任宗正卿,柏熠“死”后柏焱再无兄弟,便自己管着宗正寺。柏钧昊登基之后柏钧和已然位高权重,柏钧昊不愿柏钧和把皇族内部事务也捏在手心里,就把宗正卿之职交给了柏焱的四皇子福王柏钧嘉。柏钧嘉今年也不过十六岁,所以他只是挂名,真正管着宗正寺的还是柏钧昊自己。
柏钧嘉出列对着柏钧昊一礼:“回皇兄的话,今日来三法司审理此案,臣弟只觉得莲华所言漏洞百出,不足为信。只不过莲华是母后亲信之人,这案子才让人不得不重视。倘若莲华只是普通侍女,怕是早就被内廷一顿廷杖打死了。臣弟以为,当务之急是弄清莲华攀诬母后与王叔的动机,看看他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福王说完刑部尚书方子友也出班道:“臣附议。可还有一事臣不得不向圣上禀奏。”
柏钧昊原以为这案子可以结了,没想到方子友还有话说,多少有点嫌他麻烦:“说。”
“莲华供述,说无锡顾氏之子大腿内侧皆会有一暗红色竹叶胎记,王太卿殿下当年就是无意中看到瑞王爷身上有胎记才向先帝乞求过继瑞王为子嗣。瑞王侍奉王太卿至孝,王太卿殿下更是为了照顾王爷成人辞去了一切职务,皆是因为二人是亲子之故。”
方子友说着对付东楼作揖道:“臣想请教王卿殿下,王爷身上可由此胎记。”
本来挺正经的一句话,说的付东楼“噌”的一下脸就红了,几乎是从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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