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张浩元一听胡德说的话,就知道他在撒谎,也不能全算是撒谎,但至少隐瞒了很大的事实,至于是什么事实,简单的很,这种贱骨头就是欠抽,几鞭子下去,他就得说实话。
连问他隐瞒了什么都不需要问,果然是三鞭子下去,胡德就主动承认了!
赖头三连连点头,看来这个胡德不是傻,而是贱,不抽他就不老实啊!
有差役进院子,给张浩元搬出来一只胡凳,张浩元坐在了胡凳上,看着胡德,而这时候宝井村的百姓都围了过来,都来看热闹,本村百姓哪有不了解胡德的,这个人就是一个好吃懒做,成天尽想着天上掉馅饼的家伙,早就该被抓起来抽一顿了!
张浩元冲着村民们笑了笑,道:“本官是万年县的县尉,我姓张,来到你们宝井村打胡德,这家伙竟然骗人钱财,你们说,他该不该打?”
村民们一起点头,纷纷表示赞同,这家伙是欠抽了,抽他,千万别客气!
张浩元对胡德道:“你看看你,人缘这么差,本官现在知道了,就算是你撒谎,那么也会有人揭穿你的,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说实话吧!”
胡德咽下口唾沫,垂头丧气地道:“小人之所以敢骗赖头三,是因为小人知道这头骡子一定不是他的,这头骡子前些日子小人见过,当时还挺壮实的,隔了一段时间后,又出现了,不过却瘦了,毛色也不光滑了,小人便知道,一定是有人丢了骡子。”
张浩元转头看向牛氏,牛氏身子晃了晃,她道:“前些日子,前些日子是什么时候?”
胡德想了想,道:“大概一个多月前吧,那时天还挺冷的,不象现在这么暖和。”
牛氏大吃一惊,叫道:“一个多月前?那时我家的男人才出门啊,你看到他了?”
胡德不知道牛氏是谁,但看她和县尉大人在一起,便也没有无视,听她问话,便摇了摇头,道:“没有,当时就是只这一头骡子,我还想要去抓它,但抓不住,让它跑了,那时它看上去还算强壮,估计刚丢不久。”
众人一起点头,这就说明姬大力丢了这头骡子,根本不是前天丢的,也不是从灵州回来时丢的,而是刚刚从铜人乡出门,就把骡子给丢了,如果姬大力被害了的话,那么也应该是在一个多月前了,这个时间跨度有点儿大了。
张浩元对牛氏说道:“一个多月前,这头骡子还算强壮,不肯让陌生人靠近,可丢了一个多月,它瘦弱了很多,这时候,有人来牵它,它也就跟着走了,它是想要让人养它,这是家养牲畜和野生的区别之一。”
想了想,张浩元又道:“这头骡子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一直在附近,一来是这里有片大树林,二来可能是姬大力就是在这里遭遇的意外,所以骡子便一直在附近待着,这都是有可能的。”
牛氏身子一软,慢慢瘫倒在地,伙计们连忙上前相扶,他们也进了院子,给牛氏搬了几块砖头出来,让她坐在上面。
张浩元又问道:“胡德,那你看到了赖头三牵骡子,怎么就知道一定不是他的呢?”
胡德看了一眼赖头三,这才说道:“小人当时只是想诈一诈他,如果他当时就骂小人,说小人胡说八道,这头骡子本来就是他的,那小人说认错骡子就成了,自然就不会再说这骡子是自己的了。”
赖头三叹气摇头,道:“我就是个三傻子,平白上了个恶当,然后还挨了顿揍!”
油坊的伙计们看向他,心知是打错了人,不过,让他们道歉,似乎也没有这个必要,毕竟这个赖头三,还有地上跪着的胡德,都不能算是好人。
张浩元站起了身,对牛氏说道:“本官猜测,从他俩的身上,也就能问出这么多了,只通过一头骡子,其实真的是很难得出什么线索的。”
牛氏满脸的痛苦,她道:“那,那民妇的丈夫,就找不到了么,就算是真的出了意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张浩元嗯了声,看向周围的村民,说道:“这位妇人的丈夫,一个多月前,骑了这头骡子,就是你们看到的这头,要出远门,不知怎么的就路过了你们的村子,你们看到过他吗?这个人名叫姬大力,身材很是高大!”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摇头,他们都没有见过这个人,而且骡子也没有注意过,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除了象胡德这样的闲人之外,谁会关注一头骡子呢!
就算是他们见过这头骡子,也不会去牵啊,想着卖掉啊什么的,这头骡子一看就是有主之物,绝对不是野生的,村民都是朴实的,不会有这种想法,当然,胡德这种不朴实的,想法就多了,总想着捡别人家的东西,他也就注意到骡子了。
张浩元见村民们没有什么反应,便道:“那么,一个多月之前,有没有人发现过村子里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就是说比较反常的?”
村民们还是摇头,一个月的时间有点久了,他们也回忆不起有什么事情,大家的生活是很平静的,并没有什么波澜,奇怪的事情更是少之又少。
忽然,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汉犹豫着说道:“县尉大人,一个月前倒是没有什么怪事情,但现在却是有件怪事,是关于我们村的井的!”
这老汉往村子里的那口宝井一指,村民们立即都恍然大悟,这种事情也可以和官老爷说吗,那就说吧,这口井确实是有些古怪!
张浩元皱起眉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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