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男女有别。有个录音在的话,我也能说清楚。”
老李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体,盯着普云大师道:“原来大师与香客说禅还会录音?’
普云大师的表情近乎于苦笑了:“没办法,我修了一辈子的佛,却远远还不是佛。瓜田李下,总还是要避嫌的。今天这位女施主来的时候,神色焦灼,我看她印堂发黑,精神极差。我也怕她会出事,这才将我们的对话录了音。”
中年和尚已经拿出了录音材料。现代社会,和尚也是要跟上时代发展的,只是手机放在这古香古色禅意深远的禅房当中,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怪异。身为大弟子,中年和尚免不了要为自己的师父辩解一番:“我师父没有窥探人隐私的意思。只是先前别的□□在于女香客说禅的时候,对方突然间指责他对自己行为不轨。禅房里头就两个人,那位□□说破了嘴皮子,还是被泼了好大一盆脏水,弄得狼狈不堪。”
不管是为了避嫌还是生怕吴出事,总之,普云大师是拿出了给自己开脱的最好证明材料。录音当中,吴芸除了说自己女儿不见了的部分比较有条理,虽然只三五句,但好歹将事情说清楚了。除此以外,她就一直在追问普云大师:“是不是ta?ta是不是过来找过你了,大师?”
录音当中的对话简单至极,反反复复就是吴芸在追问普云大师,到底是不是ta带走了自己的女儿。可惜的是,普云大师始终没有回答她。
中年和尚过来给两位警察又续了一道茶,苦着脸抱怨道:“我师父只与人说禅,这找失踪的小姑娘,应该是你们公安同志的事情。她追着我师父问个不休有什么用?先前她缠着我非要找我师父说话,我就觉得她的精神头不太好。”
周锡兵看着普云大师,轻咳了一声:“师父,您为什么不回答她呢?”
普云大师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近乎于怅然:“我回答不了她,我也不知道她女儿在哪里,又是跟谁在一起。”
“ta是谁?是男人是女人,今年多大年纪,哪里人,做什么事情的,ta带走吴芸的女儿做什么?”周锡兵的手指头轻轻叩击着茶碗,目光盯着普云大师一动不动,“师父,您知道吴芸问的ta到底是谁吧。”
禅房中的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中年和尚的脸上都急了:“公安同志,您也听了这段录音,您说,这里头,这位女施主有一句话提到这个人的身份来历吗?”
“您的意思是,您不知道?”老李突然开了口,“师父,您不知道的话,还由着吴芸自说自话这么长时间?”
普云大师转了七颗手中的念珠,轻轻叹了口气:“其实,香客们过来跟老和尚说禅,不过是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我又不知道她女儿究竟在哪里,何必非要再追着问这位女施主口中的ta到底是谁呢?我要是知道她女儿在哪里,又怎么会在你们面前隐瞒呢。是女施主高看了老和尚,其实老和尚什么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老李将手放在了长案上,目光继续盯着普云大师的眼睛,语气轻快的近乎于嘲讽:“师父实在是妄自菲薄了。您什么都不知道,又为什么特意做了录音,好让我们过来查证呢?”
普云大师的脸色已经近乎于无奈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念珠,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来惭愧,我自小跟着师父修行,可到今天也没能得道。我只是和尚不是佛,吃着人间的五谷杂粮,又怎么能够超脱。老和尚也怕跟人扯皮,也要自保啊。”
老李还想再追问什么,外头已经有和尚匆匆忙忙地过来,朝中年和尚的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原本团团脸的和尚脸上立刻绷紧了,赶紧又过去将话传给了自己的师父,然后冲两位警察露出了抱歉的笑容:“真对不住,公安同志,我师父现在有点儿事情要处理。这对话的录音,你们办案要拿走的话,现在拿走都没问题。我师父知道的,都已经跟你们说了。”
从禅房中出来后,老李面上的神色相当难看。他几乎可以肯定,这老和尚是知道什么的,但是他不说,他们就不能硬逼着他说出来。
临出门的时候,普云大师还站起身,亲自送两位警察出去。
周锡兵谢过了普云大师,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脸上:“师父这是要去帮人看风水了吗?”
普云大师脸上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容来,叹息声简直要让正月里冒出头的春光都暗黯淡了:“人只要有所求,就难以超脱。比方说和尚想要寺庙扩大,想要政策更加倾斜于教派的发展,就不能光修行,得跟外头打交道。只要没成佛,都跳不出三界外,还陷在里头。”
周锡兵没有就此放过这位老和尚,反而近乎于咄咄逼人地追问下去:“可师父您不是说您不会看风水吗?”
普云大师还是苦笑摇头:“没办法,你说你不会看,别人非说你会看,那你也只能会看了。”
周锡兵的瞳孔微微缩了缩:“别人也说师父您会开生门,您为什么要拒绝给吴芸的女儿开生门呢?”
远远的,寺庙里头的钟声又响了起来。周锡兵不知道这钟声是香客们花钱撞的,还是寺庙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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