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他到的时候,项竹握着汀兰院大门上已经生锈的锁子,颓然跪倒在地,身子不住的颤抖。
他忙上去将衣服披在项竹肩头,着急的问道:“三爷,您怎么了?”
项竹闻言,茫然的抬起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许安心底一惊,三爷这满脸泪水是怎么回事?他可从未见过素来要强的三爷落过泪。
项竹开口向他颤声问道:“欢儿呢?”
许安闻言不解:“欢儿是谁?”
许安这句话出口,彻底将项竹心中的那点执念打破。
他不认识?他居然不认识?项竹眸中的神色愈发空洞,颓然的一笑,难道,之前的那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可是,为何这般真实?
许安看着项竹这般,万分担心,三爷这个样子,今日还能启程吗?要不要先让等在门外马匹送回马厩去?
想着,许安问道:“三爷,您今日怎么了?您不是,要启程去怀安沈家,看望恩人吗?那……今日还走不走?”
项竹闻言,忙抬头看向许安,眸中闪着着耀的光芒,他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抓住许安的胳膊,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复又问道:“你说我要去哪儿?”
三爷这是撞邪了嘛?许安愣了半晌,结结巴巴的回道:“怀安沈家啊。”
项竹忙回头看看尘封的汀兰院,似乎意识到什么,目光复又回到许安身上,方才没留意,现在看起来,许安似乎年轻了不少。
他紧着又问许安:“我今年多大年纪?”
许安:“……”三爷怕是真撞邪了!
许安狐疑的看着项竹,回道:“您今年二十啊。三爷,您没事儿吧?”
二十?
项竹松开许安的手,脑子里一团乱,怎么一觉醒来,他又变回二十岁了?
他看着地面反应了片刻,面上的神色渐渐恢复往日的平静,可是内心深处,却翻着惊涛骇浪。
不管什么缘故,现在看来,他一觉醒来,确实回到了九年前!
欢儿尚在烟阳,他尚未收她做义女,而他也没有成亲,没有中毒,欢儿亦好生生的活着。
一切,都还来得及!
想着,他对许安说道:“不去怀安,去烟阳!你随我回修竹院。有事情交代你。”
说罢,拉一拉肩上的衣服,大步往修竹院走去。
前世,他先去的怀安沈宅,可是到了才知沈家已经败落,恩人已经亡故,几经打听,才知道欢儿在她烟阳姨母那儿,等他到的时候,她已经被杨显卖去了刘家。
他身为庶子,在嫡子袭爵前,不能出府,但是前世,他们相继死在项府,死在高姝画、项帛等人的手里。
这一次,他怎么还会让欢儿跟着他来着乌烟瘴气之地?
想着,项竹对许安吩咐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在金陵给我找一处宅子,地处繁华一些的,买下来,然后着手改建修正。钱从云水楼账上挪,越快越好。”
许安点头应下。
说起云水楼,项竹忽地想起一桩事来,前世云水楼被何氏项名等人设计夺取,还给他扣了个觊觎嫡子财产的恶名,这一次,他怎会如他们所愿?
想着,项竹接着吩咐:“将我书架上上锁的那个匣子,送到云水楼。还有,告诉掌柜,除了你和我本人,其余任何人,哪怕是有我私章,也绝不能挪钱!”
许安看看项竹,点头应下。
刚吩咐完,项竹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假如他不让他们偷取到地契,是可以避免一祸,但是,以前世他们那种‘锲而不舍’的精神,肯定还会有后续的坑等着他。
项竹拧眉想了想,不如做一张假地契,等事情败露之时,正好趁此时机,与项肃德断绝父子关系,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府。
说话间,已经回到修竹院,项竹先去了书房,伪造了一张假地契,放在书架的一摞书下头,而真的,自是送去云水楼保管。
昨晚这件事,他紧着回房换了衣服,行李许安早已收拾好放在了马匹上,项竹穿戴妥当,便出了门。
门外,萧朗玉骑着马已经等了一会儿,前几日谦修说要去怀安,他忙不迭的说要同去,留在金陵无趣,借这个机会跟他出去转转。
一见项竹出来,萧朗玉冲他一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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