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地八子一听,小手指立刻停止了摇晃,叭叭地拍着胸脯:“老张,告诉我,打谁啊,他长得什么样?嗯,是个卖假票的,天天在火车站晃悠,脸挺黑的,连毛胡子,好,我记住了,你在家里听信吧,我明天就让这个铁人住进医院去!”
第二天午后,我像平时一样,打车去火车与小冷幽会,出租车司机正在收听交通之声广播,说是火车站附近发生了流氓殴斗事件,五六个小青年围攻一个中年男子,结果令人大吃一惊,孤身一人的中年男子沉着应战,将五六个小青年打得四处逃窜,其中两个家伙被打得一瘸一拐,结果被闻讯赶来的警察塞进了警车,警察再去抓中年男子时,早已没有了踪影:“他妈的,”我心中暗骂着地八子:“笨蛋,五、六个人搂不倒一个,仗打到这个份上,简直给省城人丢脸啊!”
当我赶到车站时,小冷却突然失踪了,小旅馆的老太太递给我一张纸条,展开纸条,里面还裹着一张存折,纸条上书写着歪歪扭扭的文字,那是小冷惊世赅凡的书法:“张哥,为了大家相安无事,尤其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不得不离开你了,离开了省城,跟铁人去关内讨生活,我说服了铁人,同时,我也答应了他,跟他过日子,否则,他是不会放过你的,因为你找人打了他,却没有把他打坏,我这是第一次看见他与人打架,果然有两手,五六个人都敌他不过!
张哥,经我说服,你虽然打了他,铁人也不想找你算帐了,他想跟你做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么,走江湖的人,更是如此,更应该广交朋友。这张存折便是铁人送给你的,如果你不肯要,就替小妹保管着,干我们这行当的,身上不能带钱,也不能带存折,不知哪天翻车了,全都得没收,过去的一切都白干了。……“再往下看,吓得我差点没跳起来:”张哥,告诉你个秘密,我有了,我怀上了你的孩子,……张哥,你是有文化的人,有空的时候,好好想一想,仔细琢磨琢磨,给咱们的孩子启个好听的名字,男孩叫什么,女孩叫什么,……,记住没有啊,千万别忘了,……“我的天啊,我的背脊窜起嗖嗖的冷汗,握着纸条的手掌哆哆发抖:老天爷,我都做了些什么啊!念及自己的精血在一个娼妇的体内结晶出一个可怜的小生命,我有一种莫名的罪孽感,我认为自己对不起这个小孽种,报应,报应啊,这都是寻花问柳的报应!我又想起了小冷,一个更加可怜的女人,为了生活,到处颠簸,想着想着,我的眼前突然模糊起来:唉,这对母子,无着无落,将来可怎么生活啊:”张哥,我身子太脏,我太下贱,我配不上你,做情人也配不上,你忘了我吧!我去关内了,总在省城混,会出事的,我们搞来一批关内的票,是由兖州站发车的,张哥,兖州在哪啊,离咱们这里有多远啊,我一点也不知道,你走南闯北,哪都去过,一定知道兖州在哪吧,她是哪个省的吧!
张哥,这一离别,也不知多长时间才能回来,你好生保重,如果我真的能够回来,小妹便与你联系,亲的你小冷!“
我抹了抹泪珠,痛苦地闭上眼睛,小冷的音容笑貌再次浮现在脑海里:兖州,对她来说,更是一个无比陌生的地方,她在那里混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又“翻车”了?肚里怀着孩子蹲拘留所?不,不,不能这样,这太可怕了,……
“哼,他妈的,”我独自一人坐在小酒馆里,反复不停地看着小冷写给我的信,同时,一瓶一瓶地痛饮着啤酒,喝得兴起,我推开酒瓶:“小冷,我舍不得你,我一定要得到你!我不能让你再东跑西颠了,将来,我来养活你们母子!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想起小冷肚子里的孽种,我再也不能自己,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摇摇晃晃地来到候车室,买了一张站台票便混进了站台,呜——,一列火车恰好进站,我瞪着醉眼:三棵树——菏泽!嗯,这趟车应该路过兖州,于是,我没作多想,一步迈上列车,昏昏沉沉地去关内找小冷了!
“兖州车站到喽!”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列车员一声长吼,将我从睡梦中惊醒:“什么,兖州到了,哎哟,我到站了!”
兖州车站安静地笼罩在凌晨的薄雾之中,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昏头胀脑地徘徊在候车室的大门前,左顾右盼地找寻着小冷的身影。
“张哥,”身后传来熟悉的女声,我转过身去,小冷伫立在寒风之中,即惊且喜地望着我,眨眼之间,她便扑上前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哦,张哥,你想我了!快,”小冷机警地环顾一下四周:“快,跟我走,如果让铁人看见了,就麻烦了,又得打架了!”
“我怕他,我倒要跟他较量较量,”
“张哥,别逞强,你真的打不过他,让他打坏了,不值得!”
左转右拐,小冷将我领进一家小旅馆,我们并肩坐在狭窄的床铺上,我掏出纸条:“小冷,你说的这是真的,你真的有了,有了我的孩子?”
“张哥,难道我还骗你不成!”小冷抓过我的手掌,又撩起她的衣襟,将手掌按扣在她的小腹上,我轻轻地抚摸一番,原本平坦的小腹果然膨胀起来了,我绝望地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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