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爱玩篮球,虽然玩得不好,但特别爱看篮球比赛。临江林业局非常重视文体活动,不仅从省歌舞团、长影挖了一些演员,充实到自己的文工团,而且从省篮球队接收了一些退役的篮球队员,使自己的篮球队成了一只实力雄厚的队伍,多次夺得省企业篮球比赛和全国林业系统篮球比赛的冠军。
大费就是从省里挖来的主力中锋。他身高一米八八,有些拔顶,球风强悍,常常吸引对方两三个队员防守。
王道江、卢铭君两个前锋,身高都在一米八七、八八那样子,攻击犀利,投篮准确。
组织后卫刘克成,身高只有一米六六,是个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据说,他专拣炉渣路面和黑夜练习运球,培养出了超群拔萃的手感。他运球神乎其技,只要攻击队员跑到位,球肯定传到你手里。远投是他的拿手绝活,只要防守稍漏空隙,什么位置他都可以远程发炮。听到篮球空心入筐的“歘”声,观众从不吝惜自己的掌声。
另一位后卫李玉春是个令人不可思议的传奇。他和他爱人原都是省青年排球队员,双双来到临江林业局。每有排球比赛,夫妻双双上场,他爱人担当二传手,他担当主攻,俩人配合相当默契。他扣出的球铿锵有力、落地开花,很少有队伍能招架得了。他不会打篮球,但却成了篮球队的主力。他凭着出色的跑跳能力,成了场上的“篮板王”,常常在比他高很多的“巨灵神”“头上摘瓜”,那场面火爆的令人瞠目结舌、大呼过瘾。我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近乎“球神”一样的崇拜。
浑江市商业局篮球队是唯一一支能和临江林业局球队抗衡的队伍。浑江市商业局队其实就是浑江市代表队。那时各地为了能养住这些文体强人,都给他们安排最好的工作。商业局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是人人向往的部门,所以市里把他们都安排到了商业局开车,司机也是那个年代令人眼红的职业。实际上也不需要他们真的开车,只是把他们集中起来,便于训练和比赛。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球风优良、实力强横的篮球队。他们只有五个人,没有替补。
前锋陈克军原是省队队员,身高一米**,是当时浑江市唯一能扣篮的人。他最擅长的是溜底线,反手打板入筐。对这一手,林业局防不胜防,每场比赛都有主力队员被罚下场。有一次,林业局队居然被罚掉了四个主力,平时没有机会上场的替补队员也尽遣上场了。
中锋孙明君一米九零的山东大汉,黑黑的脸膛,壮壮实实的像个巨型坦克,往场中一站像堵墙似的,令人难以逾越。
组织后卫郭鹏,大高个,麻脸,手上的活极其细腻,擅于声东击西,在他的穿针引线下,整个队伍打得有声有色、花样百出。
得分后卫郭殿昌,以前是我们的篮球教练,球风沉稳,极少失误,极擅百步穿杨。
每当有球队来访,林业局都邀请商业局队和当地驻军一四五四部队一起比赛,球迷们就像过节一样,兴高采烈地到林业局灯光球场去欣赏他们出神入化的比赛。因此,我对这些顶尖球队极其熟悉。
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教室里没有几个人,我做完了功课就在课桌中间的过道上练习运球,之后又往墙上扔球,练习腕力。这时,一个女声在我身后响起:“你喜欢篮球?”我转身一看,一个女生站在我身后,她穿了一件浅黄底红蓝碎花相杂的裙装,很好地掩饰了比一般人粗壮很多的身体;胖嘟嘟的脸上五官倒也端正,突出的是一口排列整齐的牙齿格外洁白,是我迄今为止所见过的最洁白整齐、排列细密的牙齿。她是新近从海龙转过来的同学李淑琴。
“嗯,喜欢。”我出于礼貌,淡淡地答。说着,我转身又往墙上扔起球来。
“你的球技如何?能达到专业水平?”她好奇地问。
“一般般。怎么能和专业的比?”我边扔着球边无奈地回答。我一米七的个头,弹跳力比一般同学略好一点,但绝不是出类拔萃的那种,这也是我苦恼的地方,因此,我从没想往专业方向发展,只是喜欢玩玩而已。
“你喜欢看比赛吗?”她仍穷追不舍地问。
这倒挠到了我的痒处,我接住球,转回身,盯着她问:“你也喜欢篮球?喜欢看比赛?”
“嗯哪,”这个回答,同我们当地口音不一样,多了一个拐弯儿和一个轻声的“哪”,显得比我们当地口音轻柔了很多,“我不太玩篮球,但喜欢看。”
“你经常看比赛吗?”扯到篮球,我来了兴致,和她的距离好像也拉近了不少。
“也不常看,”她沉吟了一下说道“主要是家里不让看,怕耽误学习。”
“哦。”我理解地点了点头,一般家长都是这样。“你喜欢那支球队?”
“当然是林业局队了。”她一副那还用问的神情。
“你喜欢哪位球员?”我继续问。
“??????”也许是拿不定主意,也许是队球员不太熟悉,毕竟看的少嘛,我还是能体味到她拿不定主意的苦衷的。
我如数家珍般地介绍起那些球员的情况,当我把我最崇拜的偶像李玉春隆重推出的时候,她微微一笑,带点扭捏地说:“那是我哥。”轻柔的一句话像巨雷一样,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我下意识地瞪大双眼,盯着她,囔囔道:“什么?你哥?表哥吧????”李玉春瘦高大个,身上没有一丝赘肉,我怎么也不能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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