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内殿。
阿澈心系自己父皇的身体康健,“如今父皇不吃不喝,恐怕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我摇摇头,淡淡道,“我只要我的娘亲!”
哥哥道,“如此看来,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支mí_hún香。
此香还是未到南陵城之前,我和母亲共同研制,效果比江湖上卖的不知好多少倍。重新看到此香,我便又看到了美丽温柔的母亲,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刚刚停止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楚皇用了此香,果然晕了过去,只是双手依旧牢牢的抓着母亲的手,我们用了很大力气,才将他的手弄开,我和哥哥便带着母亲连夜出了宫。
阿澈本想派人帮我们,我和哥哥不想再与皇宫有什么联系,只是跟阿澈要了一架马车带着母亲出了宫。
在宫门口碰到了面具男,身后还有一副金丝楠木的棺椁。
面具男道,“我已经派人去悦来客栈收
拾了你们的东西。”然后将我们的包袱递给了我。又拿出了两套缟素,继续道,“我答应了你们的母亲,我要送你们去清溪谷!”
“我们不去清溪谷,我们要去玉山。”我道。
母亲曾经跟我们说,等她成了皱皱巴巴的老太太油尽灯枯之后,将她烧成灰葬在南陵不远的玉山上。
我好奇的问母亲,为什么葬在那里。
母亲嘴角微微,“你外公说,那里阴宅风水好……”
因为母亲的眼里当时闪着灼灼的光芒,我猜母亲肯定在敷衍我们,但是她是真的想葬在玉山上。
哥哥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道了谢,然后将母亲放到棺椁里。我和哥哥换上了白衣,走上了他为我们准备的马车,一群人连夜向城外走去。
我们刚刚走到城门口,便又看到了瑾王的身影,他也是来给娘送行的,端起酒盅,对着娘的棺椁上洒了又洒,弯腰拜了几拜,递给我和哥哥一些金银细软,我和哥哥接受了,毕竟这一路上用钱的地方很多。
可是楚皇比我们想象的醒的要早,他醒来后,据说雷霆震怒,门口那群赤胆忠心的臣子跪在地上求着皇帝以国家社稷为重。然而皇帝并没有被他们感化,一脚踢开那个臣子,骑着马,飞奔而来,结果就是,我们正和瑾王和母亲在玉山做着最后的告别,突然身后马蹄声四起。
瑾王拦在前头,跪在楚皇的马前,“请皇兄放过他们吧!”他所说的他们,我想指的只有一个人,便是棺椁中的母亲。
父亲
然而此刻的楚皇早就没了理智,如果不是因为心口有团气支撑着,就冲着憔悴的样子,恐怕此刻早就躺下了。他红着眼睛,看看我们身后的棺材,一声令下,“把棺材给我抬走!”
我和哥哥拦在棺材前面,喊道,“她是我们的娘,不许你们碰她!”
楚皇下了马,走到棺材前,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他的眼神在这个黑夜里愈发孤独,他摸着那具沉沉的棺椁,沙沙哑哑的对我道,“你们的母亲已经陪了你们的父亲九年……如今她回来了,你们可怜可怜我,将她给我好吗?”
我知道母亲从来爱的我们的父亲,根本不是他,于是坚定的看着他,摇摇头,“我娘这辈子只想跟我们的爹爹在一起,她不喜欢你,你还是走吧!”
“不喜欢我?”楚皇怔了怔,向后退了退,脸上的表情甚是凄苦,我实在无法想象一国之君竟然能有如此无助的表情,对着棺材里的人,苦苦哀求道,“你……你真的不喜欢吗?”
只是棺材里的人,恐怕再也无法回答他。
但是我能,我能代表母亲回答他,“对,她不喜欢你,从来都是你一厢情愿罢了!”我道。
我说完,瑾王也毅然的站了出来,冒着天下大不韪,涩然道,“你教一个屡次利用她的人,如何喜欢那个人?……如果有,恐怕也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消磨殆尽……”
“利用她?”楚皇的嘴角携着一丝苦苦的笑,然而下一秒凛冽的寒气带着帝王的霸道立刻扑向了我,“我不管,总之从今以后,她不能离开我!”此时,我才瞥见他的手里还死死的攥着一枚金黄的玉带。
“这里躺的是我们的母亲,恕难从命。”哥哥不卑不亢的回道。
“那就别怪我无情!”说罢,楚皇掏出一枚明亮的白刃走向了我们。眯缝着眼睛,眸子里透着凛冽的寒气,他的样子根本就是一个疯子,他步步紧逼,我坚定的步伐不在那么坚定向后退了退,哥哥见状,挡在了我的前面,丝毫不惧的看着他。
瑾王挡在我们面前,盯着楚皇,眼里闪着灼灼的泪花,道,“如果陛下执意如此,连我的命也取了吧!”随后看看母亲的棺椁,“黄泉底下,我们喝个痛快!”
此话非常有用,楚皇止住了步子,放下了手中的白刃,“来人,把这俩个小孩给我绑了!”我和哥哥双拳难敌四手,正思考着如何保住母亲之际,一直在一旁沉默的面具男却开了口,“求陛下尊重夫人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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