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莹记得明途师父给这种蜘蛛起了个外号叫“死人蛛”,因为这个外号薛莹对于这种罕见的物种印象极为深刻:长于潮湿阴冷的崖缝深处,喜腐食,豢养成蛊后尤喜人血。
这样变态的物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像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啊?!
随着蜘蛛的围拢,薛骐皱起眉头想起身还击,但是风涯障的效力仍在,他挣扎了一下之后还是跪在的地上,额头冒出汗珠。
“别着急,风涯障的药效虽猛,但时间很短,等一下就好了。”薛莹道。
薛骐瞪她:“蜘蛛已经过来……嗯?”那些蜘蛛围拢过来了没错,但是仅仅围在了三尺之外,并没有再继续进犯。
薛莹长长呼了一口气:“幸好进宫的时候他们没有把我身上的香包拿走。”
感孝寺出产,专门用来对付各种蚊子飞虫——包括蜘蛛,住在山里面,这种东西是必不可少的,不然再多的热血都不够养蚊子。
“你不知道这里有人会用蛊吗?怎么什么准备都没有?”薛莹问。
薛骐没有回答,只是皱着眉头思量着什么。
屋子里却忽然传出来凄厉的叫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薛莹浑身的鸡皮疙瘩再次冒了起来,没有想到那道令人魂牵梦萦的声音竟然能变成如此恐怖的另外一个样子。
而随着那叫喊声,原本有些迟疑的蜘蛛再次骚动起来,只是薛骐身上的风涯障药力已经过去,他站起来抽出腰间的软剑,原本温文儒雅的样子瞬间蜕变,浑身散发着摄人的杀气。
“蜘蛛的体液有毒!”薛莹连忙提醒。
紧要关头薛骐将挥出的剑收回,改成推掌而出,汹涌的掌风将一大片死人蛛扫了出去,不少直接滚下了山崖。
薛莹的嘴巴因为太过惊讶而张大,虽然隐隐约约猜到薛骐会武功,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厉害。他不是文官吗?
虽然惊讶,但她还是没忘了继续想办法,因为就算把蜘蛛扫下山崖了它们也会重新爬回来的:“没有祛蛊散怎么办?火?”摸摸自己身上没有找到能点火的东西,眼看薛骐已经清理出一条路,率先往木屋冲过去。
“你干什么去?”薛骐问。
“躲屋子里去!我就不信他们敢让死人蛛进去!”说着薛莹已经一脚踹开了木屋的门。“快进来!”
薛骐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无奈地吐槽:“这门连我都不敢踹……”
薛莹才不管那么多,被一堆死人蛛围攻的感觉太不好,想当初她光是听明途师父描述这种生物就够恶心的了,更别提今天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实物。
等薛骐也冲过来,她“砰”地关上门。
屋子里异常平静,外面的骚乱并没有影响这里面的氛围,只是不管是绥王还是那个刚才出声的女人都不在客厅里。
客厅有一扇门通往内室,如今虚掩着。薛莹看着那扇门,用口型问薛骐:“怎么办?”
薛骐摇头没有做声,里屋传来绥王如寒箭般刺骨的声音:“薛骐,你好大的狗胆!”
薛骐收起武器,微微一笑:“门是郡主打开,也是她邀请臣进来的,不知王爷为何迁怒于臣?”
薛莹的三观再次受到极大的挑战,虽然一直以来薛骐都因为偏见针对她,甚至三番四次想要至她于死地,但是在她心目中薛骐始终是一个谦谦君子、甚至有些老气死板的形象,没想到他还有这么惫赖的一面。
这种无赖嘴脸,跟她有一拼啊!
跟薛骐四目相对之后,她败下阵来,自暴自弃地承认:“对对对,这都是我干的!谁让你们用死人蛛吓我的?把我惹恼了信不信我直接烧了你们这破地方?!”
薛骐没想到她忽然换了一副面孔,居然有些呆了。
绥王哼了一声:“好一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我不知道!”薛莹双手环胸,“不好意思不知者无罪请多多包涵,麻烦你们这些做大事的干脆点把事情办完,毕竟王爷应该不会想留我们在这里过夜吧?外面天都黑了!”
“你们以为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薛莹眨眨眼看向薛骐,虽然刚才在死人蛛的围攻下差点丧命,但她感觉绥王并不想杀他们呀?难不成是她想得太美了?
薛骐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是环顾了一下周围,然后道:“王爷,妄动驱蛊之力是会遭受反噬的,而五毒令牌能减少这种反噬,这就是您不惜挑起西南江湖动荡也要拿到它的原因吧?”
薛莹瞪大眼睛:这么说祈墨真的是绥王的人?绥王被关在这种地方,是怎么跟外界联系的?
想到这里,她悚然一惊,靠在门上从门缝里往外探看,此时死人蛛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严阵以待的士兵,看他们的服饰竟然是禁卫军。
她回过头看向薛骐:“看管绥王的禁卫军已经叛变了。”
薛骐的神色中并没有太多意外:“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我忍了这么多年,就是怕母后再次伤心。可今天,既然母后已经病危,那么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薛莹这才发现绥王一直自称“我”而不是“本王”,看来他对于当一个王始终是不服气的。只是她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要薛骐单独带她来这天一崖,难不成皇上真的以为绥王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了,而且会因为太后即将病逝而心灰意冷、直接把秘密讲出来?
这么天真乐观,明显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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