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睿王府内,南宫世修闭目斜倚栏杆,想着她现在做什么。
“王爷。”身后一声低唤,
乍然睁开双眸,侧头,凝视身后的一袭白衣美丽的她,以为自己在梦中。
“霓裳,真的是你吗?”
“王爷,你不是?”病了两个字咽回去,星眸迷离。
黑黝黝的眸子滑落浅浅的伤痕:“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是,她知道,南宫狄生性多疑,且最害怕有人谋夺皇位,他不是父皇最看重的皇子,又亲眼看见父皇斩杀了自己的亲儿子,南宫狄未必愿意看见他,也未必会放过他。
“景王,”她迟疑了一下,坐在他身旁,低声说:“景王既然无意储君之位,王爷不必十分忧心。”
南宫楚乔是南宫狄最后的依托,她很怕,很怕南宫世修和楚乔争夺皇位。
眼前晃动着南宫雪和南宫傲死去时候的惨状。
手心冰冷,忍不住微颤。
大手抓住她的小手:“怎么这样凉?”
暑热正盛,黑眸凝视她,自然猜出了她的心思,低声问:“若我和楚乔之间,你会选择谁?”
选择,是她最害怕的问题,一个是她挚爱的爱人,一个是她的蓝颜知己。
若可以,她宁愿今生没有选择,可是她也明白,不可能,生在帝王之家,他和楚乔都免不了也逃不开龙椅的抉择。
“霓裳自然会选择王爷。”文妃站在凉亭的台阶上,提罗裙缓步而来。
“拜见文妃娘娘。”南宫世修此时方才明白她为何会在王府内,原来是文妃娘娘亲自送过来的。
文妃颔首:“安睿王,皇上听闻王爷病重,特命本宫代皇上来探病,不知王爷身子可好些了吗?”
他知道文妃面前不必隐瞒,直言道:“不瞒娘娘,世修的病已无大碍,只是还不能去见父皇。”
“为什么?”文妃心知肚明,不过一问罢了。
世修果然转移话题:“此处不是讲话之地,请娘娘西暖阁内说话。”
三个人分宾主落座。
“娘娘,霓裳什么时候可以回王府?”
文妃面色凝重,眼神落座她身上,轻叹:“你们俩个要做好准备,皇上已经在和礼部商量,册立王爷为太子,太子妃是,”文妃停顿了一下:“太子妃是白云霓。”
他和她四目相视,俱在意料之中。
白昶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而大羲历代皇后都出自白家,原本无可厚非。
她忽然捧住心口,长眉微颦,他急忙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勉强一笑:“许是有些中暑,不妨事的。”
连连干呕,他忙命红蝉去宣太医,被她止住:“你尚在病中,若被人查知你是装病,传到皇上耳内,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我不碍事。”
不等他说话,转头命红蝉:“你去给我熬一碗解暑汤来。”
红蝉答应着下去了,不多时,捧着玉碗走进来。
唇才挨近碗边,文妃站起来,叫了一声:“霓裳!”
星眸愕然瞧着文妃:“娘娘有什么事儿吗?”
文妃摇摇头:“本宫想起宫里还有事情,先走一步,晚些时候我派人来接你。
文妃行色匆匆,她不免怀疑,却未曾多想,一碗解暑汤一滴不剩。
不过半个时辰,她只觉得小腹一阵绞痛,哎呦一声捧着小腹摔倒在地上。
吓坏了南宫世修和两个丫头。
“红蝉,还不快去请太医!?”
红蝉直起身子,忽然瞪着她的身子,哆哆嗦嗦地喊道:“血,血,血”
南宫世修这才发现鲜红的血殷红了她的白衣。
长长的指甲嵌进他的手掌中,一滴泪自她的眼角缓缓落下。
她知道,孩子没有了。
她和南宫世修的孩子没有了!
太医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南宫世修紧张地问。
太医面色惨白,吩咐红蝉去找了接生的稳婆,走出去开了药房子。
南宫世修一张俊脸苍白无波,经历过苏皖产下死胎的往事,他已经明白了**分,大手紧紧抓住太医的双臂:“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爷,王妃有了身孕,却喝了打胎药,孩子是保不住了,臣已经开了药方子,王妃只要调理些时日,不会有大问题的。”太医胆怯,不敢正视南宫世修的目光。
太医一声惨呼,晕了过去,原来,他手中用力,竟不自觉地捏碎了太医的双臂!
“王爷”她在室内痛苦低唤。
他冲了进去。
扑到她身前,她面色惨白,一缕黑发贴在额头,星眸微张,手伸向他,握住柔软冰冷的小手,泪落下,哽咽难言:“霓裳,为什么?”
她缓缓摇头:“不要声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孩子。”
“你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他的黑眸寒光乍现,红蝉刚好走进来,盯着红蝉,冷冰冰地问:“红蝉,你给王妃的解暑汤是从哪儿来的?!”
红蝉双膝跪地,叩头:“回王爷,奴婢是从宫里的一个姑娘那儿得来的。”
“你为什么不亲自去煮?!”南宫世修气急,一脚踹在红蝉的肩膀,红蝉跌倒又爬起来,忍着火辣辣的疼趴在地上。
聪明如红蝉,此时自然已经猜出了问题出在解暑汤上。
她跌下床,抱住红蝉,他硬生生收回大脚。
仰头:“王爷明知是什么人算计了我,何必为难一个丫头?若王爷想出气,责打霓裳就是,不要为难我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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