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衫沉默了片刻:“你们好大的胆子。”几乎是从牙缝里发出来的声音。
花露露立马解释道:“都是夜行那个家伙自作主张,我们只是邀他同行,也没有别的意思嘛。”她捅了捅非啸,“是吧?”非啸继续垂头,花露露不争气地“呲”了他一口,不敢抬头看银衫,眼前灵光一闪,再抬头时,银衫已经消失在屋内,花露露赶紧拖着非啸站起身来,一边道:“快快快。”一边施法跟着闪现上楼。
银衫来到柳青涯所在的房间,屋内的人气息微弱,银衫微讶,顾不得许多,一把推开了门。
屋内的景象一览无余,只一眼,便几乎是五雷轰顶。
柳青涯躺在房间中央的地上,长发铺洒一地,衬得他的脸色苍白如雪,他朝着门口的方向侧身而卧,额发轻轻垂下半遮住紧闭的双眼,开门的声响并未惊动他丝毫。
这一刻,银衫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
跟随银衫而来的花露露二人见此情景,当场吓得魂飞魄散,花露露举手道:“我们什么也没做啊王...”如果这人在他们这里出了事,他们三人恐怕得以死谢罪,该死的夜行啊作死的夜行,银衫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花露露给非啸使了个眼色,我们要不要声泪俱下地抱大腿哭诉啊,会不会被一脚踢飞啊。
就在花露露跪下的前一刻,银衫终于回神,他走到柳青涯身边,附身半抱起他靠在自己怀里,探了探他的鼻息,手贴上他的背后输送法力。怀里的人身体冰冷,银衫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不知道他这样躺了多久,好在不是大雪纷飞的季节,缓和了片刻,银衫将柳青涯打横抱起,转身的过程中看了门外的人一眼,这一眼,花露露终于跪了下去。
银衫将柳青涯放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银衫心里清楚,非啸他们并没有胆子做什么,柳青涯有旧疾,守了他一夜,又为他奔波求药,才会发病昏倒,这个人做起事来一向不顾自己。
银衫坐到床边,将柳青涯的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双手捂住,法力有助于血液循环,比凡人的内功更有用处。整个过程中,银衫阴沉着脸色,一言不发,只有在看向柳青涯的时候,目光带着几分温柔。
门口还在等待审判的两人伸长了脖子朝里张望,过了许久,突然听见屋内人道:“进来。”
花露露和非啸赶紧爬了进去。
银衫看了看两人忐忑不安的神色,叹了口气道:“起来吧。”
二人又赶紧爬了起来,动作相当一致,不过刚起到一半,又听银衫道:“下不为例。”两人差点把头点下来。
等到掌中的温度暖和了起来,银衫将柳青涯的手放回被子,仔细地掖了掖被角,动作温柔得不像平日认识的银衫,花露露看在眼里,眼神微微闪动。
银衫走到二人面前,整个人又恢复高冷:“为何来这里?”
“找王您啊。”花露露道,“您也离开丘灵山那么久了,就不想回去看看?”
银衫皱眉:“我不是把主持大局一事交给佘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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