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的天色里,快步从林中走过,陈凡竟有了一种像是走进了什么神话传说中禁地一般的感觉。尽管此时雨已经小了很多,但林中的湿气依旧很重,身上湿漉得厉害,还有那不知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奇怪声响,像是有人在吹奏着什么。
灵歌那穿着长袍如女鬼一般的身影仍不时的在四周出现,陈凡不知道自己此时正朝着什么方向走着,他只是简单的循着灵歌的足迹,也许通过这样的方式自己也能够到达灵歌所在的位置了吧?陈凡这样猜测着。
连续几天的风雨,林子里面多了很多的残枝落叶,有的整枝断了下来支棱在一旁,如果不是知道时间,陈凡还真以为是秋天来了。想必高山他们拾柴的地方也就在这附近了,陈凡折了根树枝子随手甩着,那家伙敢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也难怪他那老头子整天敲打他。
不知走了多久,陈凡在一处隆起的山坡附近停了下来,当然不是他不想再走,而是那灵歌的身影到这儿以后竟然消失了。陈凡觉得奇怪,四下里打量着,发现这是一处很奇怪的地质结构,脚下的土地突兀地高出了一部分,像是埋着什么东西,但是走到背面陈凡就发现其实不然,这里好似一个人工挖掘的坑洞,下面明显是有东西在支撑着,只是年岁久了,已经坍塌的不成样子。
坑洞不深,陈凡扶着旁边的实土走了进去。这里泥泞的比外面还要更厉害一些,他打手电照着,在那坑洞的最里面置着一块石碑,碑上布满了青苔,凑近些能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奇怪的纹路。石碑旁边很近的地方设有一台石灯笼,里面的烛火已经熄了,陈凡甚至还从里面找到了几个烟蒂。他不由觉得好笑,没想到这种地方还能发现这种垃圾,看来缺德的人真的是哪里都有。
回过头来洞里已经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但是陈凡却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难不成这石碑有什么古怪?陈凡疑惑了片刻,小心的靠近石碑想要把上面的青苔刮一下看看到底刻的是什么,可就在他的手刚刚触碰到石碑的刹那,一段灰黑色的画面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
幽暗深邃的地洞里,仅仅石灯笼里的一点烛火跳动。一个身穿着黑色长袍的像是祭祀一样的人物跪在石碑之前,在他身后站着一个约莫半人高的小童,脸上戴着一个简单的面具,只在眼睛的地方开有两个小口,小童的胸前环抱着一个精致的龛盒。
前面的黑袍人嘴巴里不停地念诵着什么,同时将手靠近那石碑之前悬空放着,在手的正下方有一个石鉴,石鉴里盛着从碑上引流下来的水。黑袍人诵完,翻手摸出一把短刀,向着自己的手心处划了下来。
银光一闪,那血已经从手心里渗了出来滴在石鉴中,待到那血水完全变了颜色,黑袍人才转身从小童环抱着的龛盒里面拿出一个土罐,将罐里的东西一并倒进水里。这一幕看得陈凡极为震撼,那从土罐里倒出的东西竟然就是曾经在乱林里出现的“途”,只是这“途”已经不比那时候虫卵的模样,颜色凝重的给人一种极为压抑的感觉。
接着黑袍人又从龛盒里捧出了一张授面,那授面与小童戴着的不同,是完全封闭的,背面眼睛的部分伸出两截几寸长的尖刺。陈凡不由骇然,心说这他丫的还怎么戴啊,直接扣脸上还不把眼睛给戳瞎了?
且说那黑袍人将授面也缓缓放入石鉴之后,更加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途”在接触到授面的一刹那竟然直接化为一团黑气附在了授面上。做完这一切,黑袍人才松了口气,但他不知道真正的危险还在继续,因为在陈凡的视野里面,另一队一模一样的黑袍人和小童已经悄然来到了他们的身后。
仅仅是片刻之后,第二队黑袍人和小童便离开了这里,坑洞里只留下了两具惨死的尸体和泡在石鉴里狰狞笑着的诡异授面。
画面结束,陈凡猛地回神差点仰倒在地上。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接触过石碑的那只手,手里则是惊涛骇浪一般的翻涌着。刚才那是什么...也是鬼压身么?为什么自己看到的东西越发变得奇怪了。
疑惑着从坑洞里走了出来,他一时不适应外面的光亮,眯起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陈凡发现越往深处走去,这片林子竟有些不一样了,好像凭空多出了一些原本不存在的光影。比如脚下不时隐现出的古旧参道,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旁边几人环抱的树木上钉着的奇怪纸人,靠近一看却还是之前的模样;还有那像是敲击着什么东西的清脆声音,竟一时让他想起了的大叔。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间像是扫到了什么,在那林子的尽头竟有着一顶黑色的帐篷。在这林子里还有其他的人?陈凡不由欣喜,快步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帐篷已经空掉了,里面的东西还很新,吃剩的罐头壳和不知道是什么食品的包装明显都是最近才使用过的。看来这人应该还没有走远,陈凡猜测着,也许就在这附近的什么地方,去抽烟或者小便什么的也说不定。
陈凡绕着帐篷走了几步,意外的在几块草稞的下面听到了什么人说话的声音,他灵机一动,忙扒开这半人高的草稞,看到一个女人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在女人的身旁躺着一具男性的尸体,脖子被割开了,鲜血溅到了女人的半身。那短刀正握在女人的手里,她的神情有些疯癫,嘴里哆嗦不清的诉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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