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可不想被闵红薇拉下水,矮个儿的公子率先冷哼了一声:“从头到尾我们也未碰过那玻璃车一指头,能在车内做手脚的只有你们闵家人,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是怎样做手脚的?自始至终你们都是亲眼看着我们行事的,难不成我们还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杀人?”闵红薇怒道。
“呵,想做手脚什么时候做不了?玻璃车就是你家的,说不准你去年就做好了手脚,专等着今年今日杀掉韦小姐呢?”另一位公子不满闵红薇的攀咬,也‘插’口道。
“我与她无怨无仇,为的什么要杀她?!”闵红薇尖叫。
“左不过是嫉妒韦小姐在乐艺社里顶了你的位置,害你只得坐冷板凳。”又一位公子道,这位也是乐艺社的成员,听说负责吹箫。
闵红薇简直气疯了:“我——我嫉妒她?!简直笑话!就她跳舞时那副左脚绊右脚的蠢样子,比个残废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还——”
“住嘴!”闵宣威突地喝了一声,把闵红薇吓得一哆嗦,怯怯地看了他一眼,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闵宣威沉着脸向燕子恪抱了抱拳,道:“燕大人,若说玻璃车被炸坏乃人故意所为,敢问此人是用了什么法子将车炸坏的?”
“目前尚不得知。”燕子恪答得理直气壮。
“为何偏就认准了车是被炸碎的呢?”矮个儿‘插’言,一副“我智商高你得听我说”的样子,“若要炸碎玻璃车,就必得有火‘药’,可诚如燕大人所言,玻璃车事发时是潜在水中的,在车外引爆必不可能,在车内引爆的话,火‘药’总得安放在某处,而玻璃车是透明的,当时我等皆在旁边,韦小姐进入时我等看得清清楚楚,车内并无任何多余之物,除非火‘药’是被放于下面的渗水层内,然而若是那样,被炸掉的就应该是玻璃车的下部,而不是上部了,所以请教燕大人,既认定此车乃因爆炸而碎,那火‘药’是藏于何处呢?”
“哦,问得好。”燕子恪低着头,检查手下小弟们刚刚卸下来的玻璃车底部的渗水层,别说没有火‘药’了,就是有火‘药’也早就该溶入了潭水中被冲得不见踪影。
燕子恪手里拿着拆下来的渗水板却查得仔细,众人也都跟着使劲在这布满小孔的板子上看,直到看得快密恐了,才见燕子恪将这板子放下,手里却捏着小小一粒不知是砂子还是什么东西上掉下来的碎渣,这东西正卡在渗水板上的小孔‘洞’里。
燕子恪将这东西捏到眼前细看,两只眼睛都看成了对对眼,半晌眨了眨眼皮,将这小东西‘交’给了旁边站着的手下,令之暂时好生保管,随后又去检查渗水层内部。
一查又是好半天,众人都有些不大耐烦了,然而谁也不敢说什么,总算等这人拍拍屁股站起来,一脸办案人员特有的神秘深沉貌,目光慢慢扫过在场众人,最终落向了闵宣威,沉声道:“可有茶水?”
闵宣威一惊:莫不是今日待客的茶里有问题?忙问:“茶怎么了?”
“本官渴了。”燕子恪道。
众人:“……”
闵雪薇在那厢吩咐丫鬟:“去泡盏碧涧明月来。”
碧涧明月是茶名,为当朝十四种贡茶之一。
燕子恪倒是耳尖听见了,转过头问:“不给喝石‘’?”
石‘’茶亦是贡茶,为十四种贡茶之首,与碧涧明月茶都是极为难得的好茶,大臣们家里纵是有,也都是皇帝偶尔才少少地赏的那么一点点。
——这还带厚着脸皮找主人家要好茶喝的啊?!众人闻言齐齐黑线。
“舍不得。”闵雪薇淡声道。
众人:“……”这……闵二小姐你肿么了?!抠‘门’儿也不能如此直白地表现出来啊!你可是‘女’神啊!你怎么能如、如此接地气啊!自从燕大蛇‘精’病来了之后怎么好像大家都不太正常了啊?!
燕子恪微微歪着头在闵雪薇脸上看了几眼,像一只在好奇地打量着新鲜物儿的猫,最终也没再多说,只踱着步子走到桌旁坐下,拿过手下为众人做的笔录翻看。
事发之处的潭面上,打捞玻璃碎片的工作还在困难且缓慢地进行,日头已经西沉,这件玻璃车杀人案仍然毫无进展。
“燕大人,此处若是没有我等什么事,可否让我等离开了?”矮个子不耐烦了,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啊?
“哦,累了就都坐吧。”燕子恪正看闵宣威‘交’出来的玻璃车设计图纸,闻言头也不抬道。
“……”这意思是不让走,众人有气不敢发,只得各找座位坐下,顾氏让人泡了新茶上来,并经了燕子恪的同意吩咐下人们开始准备晚饭。
韦小姐的尸身已经放到了馆中的房间内,韦家也来了人,只是案子未破,一时还不能领尸走人,只得也留在馆中干等,外头敞轩内一众“嫌疑人”也不愿傻坐着,‘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起案情来。
这个案子怪就怪在,如果玻璃车是因爆炸导致的碎裂,那么火‘药’是被安置在什么地方的?当时这么多人亲眼看着韦小姐进入车中,很确定车内什么东西都没有,总不可能她自己身上带着火‘药’吧?她是第一次受邀进入紫阳仙馆,事先并不知道有玻璃车这么一样东西存在,亦或说,难道她若带着火‘药’,是打算在馆内引爆的?
“呵呵,”燕子恪听见这厢众人的议论,不由笑了一声,却看向坐在旁边桌揣着手闭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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