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的事情君泱并不晓得,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天是黑的,恍惚间以为自己只睡了一会儿,这会天还没亮,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周身没有一点力气,头也晕晕的。
而温采在榻前看着她慢慢转醒,原本疲累着几乎要闭上的眼睛很快睁开,望向榻上的君泱,温采的面上满是担心和关心。
“阿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君泱迷迷糊糊的锤了锤头,想要坐起身子,这才发现身上竟然压了两床厚厚的被子。
“我怎么了?”
温采微顿,“倒是没什么,只是你受了些凉,今日昏睡了一天。”
君泱一愣,那时候那样每日每夜的做活也没发生些什么事情,怎的就这几天过好些了,身子却娇惯起来了吗?微微一叹,但她总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觉乏累了。
四下望了望,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顿了很久,君泱才想起是哪里不对劲,于是缓缓开口问道,“温晚呢?”
温采一顿,皱眉,“她是晚膳时候出去的,说是那药味重而阿君怕苦,想去寻些蜜饯来,不至于让你明日吃药的时候反胃。只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君泱的心里浮现出一些很不好的预感,“现在什么时辰了?”
“这里也没个计时的东西,只听着远方更声……嗯,大抵是亥时了吧。”
“亥时……”
君泱心底一沉,“若是明早还不见她,便去找坤姑姑,温晚不可能无故消失这么久,也断不可能彻夜不归,便真是她心性不定,在这掖庭里边又能到哪里去呢?这么晚还没有回来……我,不知道怎么,我的心底总是有些慌的。”
很多的时候,心慌都不是没有原因,只是那样的原因总好像没有道理,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多想。但是建立在熟悉了解的基础上却看见事出反常,那样的心慌,往往很是可靠。
温晚在晚膳时候出去,的确只是想寻些蜜饯,但不知怎的,坤姑姑并不在住处,而那些刚刚放工的宫人们正巧从浣衣司回来,见着是她,于是总觉得有些不平。本来也是,她们都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苦了这么久,却始终没有人来关心过她们一分一毫,而君泱她们实在不过初来,却是有人打点仔细周全,这样的对比,真是叫人看了不爽。
很多东西都是这样的,处在一个水平线上,自己得不到,别人得不到,这才叫平衡,而自己得不到,别人得到了,那么那个人很容易便成为大家眼中的公敌。
她们虽是身份卑微,但也都是有眼力劲的,知道君泱是温晚温采的主子,也知道那背后的人帮的只是她,所以对于君泱,她们是不敢惹的。但是温晚么……
不过一个服侍人的,又怎么惹不得?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们围住温晚,温晚原是有所挂碍,并不想与她们计较些什么,很经不住她们推推搡搡,很快动起手来,温晚这才有所反抗,但反抗不久,她便被她们推倒在地,随后遭来的便是一顿拳脚……温晚不知道她们是谁,也不能去哪里说,只能在她们走后抱着膝在角落处一个人小声啜泣着。
可是,这并不是她不归的原因。
事实上,在角落里边的时候,她隐约听到前边有脚步声,以为是那些人回来了,于是温晚一惊,很快往一旁的干草堆后边藏着,将自己挡了个严实。却不想走来的并非那些宫女,却是白日里给君泱开药的太医,温晚刚刚松一口气,但很快又来了一个人,看起来和那太医很是熟识的样子,说的话却让温晚惊心。
他们口中讨论着的,分明是君泱。
原来那太医并不是真正的太医,却是马婕妤派来的假太医,掖庭不比后宫里边,什么都详细安全,在那些药上动一点手脚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也难得被人发现。就算最后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但是马婕妤做事从来难留痕迹,再加上掖庭里人命轻贱,君泱的身子本就虚弱,做了那么久的活得不到什么休息,染上些风寒丧命什么的简直是太顺利成章的事情。
只要君泱一死,就算她的身后再有什么人帮她又怎么样?那人本也只能是暗地里帮忙,出不得真身,若被查处出来,反是更加严重。若是真的什么也查不出来,那么谁会为了一件结局已定的事情而祸及自身呢?温晚知道,谁也不是这么蠢的。
将他们商定的细节听了个清楚,直到他们脚步声渐远,温晚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出来。
却不想,刚刚出来,却正巧碰到那个之前和假太医商定示意的宫女返回,像是有什么未完的事情还没来得及交代。
见她从那草垛后边出来,又见她面上神色,那宫女微微一定,很快将温晚敲晕,身手敏捷迅速,熟练得像是经常做这种事情,丝毫不拖泥带水。
而等到温晚再醒来的时候,她看到自己像是身在一个地下室里,阴暗潮湿,除了身边燃着的一个火盆,便是仅仅点了一豆烛火在前边不远的木桌上,木桌后边坐着的是马婕妤,而她被绑在一个架子上。
不是不害怕的,但是温晚很快又定下心来。她想,既然马婕妤没有直接处置了她,那么就代表她是有用的,而只要她能够出的去,那么事情就不是没有转机。
“总算是醒了,在这候着你,倒真是花费我不少时间。”
马婕妤微微抬眼,在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却被这周遭气氛衬得明媚而诡异。
温晚直直地盯着马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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