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哈廉有点得意地说:“察哈尔汗现在是内外交困,他根本压不住部落首领,而且这几年天旱少雨,牲口的草料、饮水都困难,明国对他这个盟友也在耍滑头,既想利用他牵制、侧击我们,但又不真心援助他,答应给他的市赏、钱粮能拖就拖,能不给就不给,蒙古各部粮食、饲料严重不足,部民和战马都在挨饿,谁都不愿意给察哈尔汗打仗。”
大贝勒这时插了一句:“察哈尔部的情况如何?他们有没有一战之力?”大金还没有和察哈尔部直接打过,双方最大一次交锋是天命四年的铁岭之战,金军那时正在攻打铁岭,明国向自己的盟友察哈尔汗求援,察哈尔汗派出翁吉剌部的宰赛指挥喀尔喀几个部落的联军增援铁岭,但被大贝勒轻松地击败,宰赛和他的两个儿子也被俘了。以后,金军同喀尔喀部有过几次小规模交锋,但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和察哈尔部较量一下。
“乌木萨特喇嘛奉大汗旨意这次去了一趟察哈尔部,回来告诉我说,从察哈尔部分立的六个鄂托克——奈曼、敖汉、浩齐特、苏尼特、克什克腾以及乌珠穆沁等部已经公开抵制察哈尔汗,拒绝给察哈尔汗提供战马、兵源和粮草。如今的察哈尔汗好可怜,他身边已经没有人可以信任了,直属的六个万户,你们猜他交给了谁?全都交给了他的老婆,他的八个福晋现在是各管一摊子事,蒙古大汗现在是老婆当家。”萨哈廉一说到这里,惹得大帐内一片笑声。
看到大家笑成一团,萨哈廉忍住笑接着说:“目前,西拉木伦河的喀尔喀五部——扎鲁特、巴岳特、翁吉剌、乌齐叶特还有巴林部,各打各的小算盘,喀尔喀五部的部长——那个被明国称为‘炒花’的乌齐叶特的卓里克图洪巴图鲁,已经没有当年抢掠明国辽东的勇气了,对察哈尔汗也是阳奉阴违。最听察哈尔汗话的大概就是巴林的囊努克吧,这家伙最猖狂,他是过去的喀尔喀部长速把亥的孙子,速把亥多次犯明边,后来被李成梁以同意互市之名骗到义州镇夷堡杀了,从此巴林部失去了喀尔喀部长的位子,囊努克大概看喀尔喀现任部长乌齐叶特的卓里克图洪巴图鲁老了,有心把部长的位子夺回来,不过他的实力有限,那个老‘炒花’也未必愿意帮他。”
萨哈廉的话把贝勒、重臣们鼓动起来了,一个个摩拳擦掌喊打喊杀,四贝勒点点头说道:“我们对喀尔喀各部一向以礼相待,扎鲁特部的钟嫩、额尔济,巴岳特部的恩格德尔曾与我们联姻,喀尔喀五部还与父汗歃血为盟,保证‘与明国修怨,务同心合谋’,可他们翻过脸来就与明国勾结,还想图谋我们,天命五年,扎鲁特就劫掠过我们的使者,那次我们已宣布喀尔喀五部负盟,这次又有巴林犯境,既然喀尔喀人不老实,那就先把喀尔喀打垮,断掉察哈尔汗的一只臂膀。”
老汗见时机已到,站了起来说道;“蒙古人犹如天上的云,云合则能成雨,蒙古部落合则能成兵,要想云收雨止,则要使分散的蒙古部落不能集中到一起,趁其各部分散之时战胜他们。蒙古人性格刚强、悍勇善战,又不肯轻易服人,所以我们绝不给他们整合的机会,我们回沈阳就召集人马出兵西拉木伦河,既然喀尔喀人负盟在先,那就先收拾喀尔喀各部,再对付察哈尔汗。”
出兵已成定局,老汗又问起明国的情况,四贝勒笑着说:“明国绝不敢趁虚而入,父汗不知道,我们放了宁远一把,这可被明国朝廷吹成了宁远大捷,那个守宁远的无名鼠辈现在成了辽东巡抚,这家伙还是按孙承宗那一套偷偷摸摸在锦州、大凌河修成筑堡呢,他绝不敢跨国大凌河一步,东江镇的毛文龙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少不了给我们找麻烦,不过只要我们出兵作战不超过一个月,就他那些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气候。”
老汗笑了:“这个毛文龙是个人物,屡败屡战,逮到机会就抢一把,跟我们倒有几分相似,老八,刘兴祚不是复职了吗?你就给他加一个差事,让他设法劝降毛文龙。”
众人马上就有意见了,毛文龙干的坏事太多了,诸申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而且毛文龙也不傻,他才不会投降呢!劝降他是白花时间,四贝勒却非常赞成,毛文龙当然不会投降,但我们的目光要放远一些,毛文龙的下属都是辽东人,他们可不会对明国死心塌地,我们招降毛文龙就是告诉他们,明国不给他们活路的时候,我们会给他们一条活路,这帮人想通了投奔我们,我们东边的威胁就基本解决了,剩下的朝鲜就不足为虑了。
老汗赞许地点点头,众人立即着手商议出兵计划,西拉木伦河的蒙古各部人口、牲畜都不少,四大贝勒都不会放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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