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一般。快得我来不及反应,等脑子明白发生了什么,上身衣物已全部离体而去。
脊柱一线微微下凹的结实背部就在我面前,若顺那一线摸下去,该是挺翘结实,弹性绝佳的臀…如果还有人能忍,该是柳下惠转世。
我想我值得一块“柳下惠转世”的牌匾。
尴尬地把他拉起来,试图用傻笑蒙混过关。
他抬头,静静地望着我。
“那个,只是开个玩笑…”拒绝去想本意听起来多么苍白无力,“其实我喜欢女子的。”
“哦”还好听的人是卫彦,他避开肩伤侧身躺下,并没多说什么。
慌乱下,我条件反射般地撒了谎。
我对他,起反应了,最直接最有说服力的反应,而且反应大到我无法欺骗自己。
我也不是柳下惠。
只是对着一副受伤的躯体,下不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刚开学,事多而繁琐。
后面会尽力更
☆、动心
第七章
躺着躺着居然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醒来时不出所料,身边空空,卫彦不知何时已经拿上衣物离开。
往后的日子,吃年夜饭、守岁、接神、踩祟等等,传统的春节过起来很忙碌,时间亦流逝得飞快。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中,亦有挥之不去的阴霾。
褚明死得离奇,案件却毫无进展。
那刘五不久便到衙门自首,却只供认堆放了爆竹在褚家的墙根下。燕三查孩童失踪案仍旧没有眉目,于褚明一案愈发气急,多次审讯无果的情况下,连刑讯手段也用上了。那刘五被打得皮开肉绽,口上不住讨饶,却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至多翻来覆去道,不知是谁点了炮竹专程坑害他。
沈涟后向我转述那日仵作验尸说的话,尸体烧成这副皮肉无存的焦黑模样,光凭爆竹是不行的,应先用火油一类燃了很久。但烧成这样,除此之外,再看不出什么。
青天白日,谁会在房中燃东西?
而入夜,邻里间又互不相闻。
正值年关,衙门放了假,再忧心也无用。
我担心这案子拖下去不了了之,最终会成一桩悬案。
备年夜饭的空档,沈涟见我忧心,皱眉略一思索,言道那举证的妇人身为寡妇,妆容却冶艳,口齿也伶俐。收入理当菲薄,衣着却精美。住在那等鱼龙混杂的地方,加之举止轻佻,多半不是什么正经女子。她虽然为讨好燕捕头而举证,但真看到什么不该她看的,若心思通透,断不会全盘告诉官府,自找麻烦。
闻言,我稍微定下心,打算开年私下再找那妇人问上一问。
然后便是我的性取向问题。本意不过是玩笑,后果却让我几乎难以承受。
前面的二十二年,虽然我从没喜欢上具体的某个女孩,但也从没怀疑过自己喜欢的是女孩。娶妻、生子,早已渗透了我的人生规划。无论是原来的世界,还是现在的朝代,我相信总有一天会遇上合意的姑娘,然后执子之手,相伴至老。若没有动心的,依媒妁之言娶个贤淑的姑娘为妻,相濡以沫,不离不弃,也能过完一辈子。
如此地平淡无奇,如此地自然而然,也如此地…天经地义。
直到那天被卫彦颠覆。
最初的慌乱沉淀后,他的一举一动忽然清晰起来。我回忆得多了,到后来甚至分不清哪些是他实际做过的,哪些又是自己脑中补全的。这些天喉咙常常突然发痒,伸手去挠也不能缓解,皮肉像是自己有记忆一般不断重复…舌尖舔舐过的感受。
除夕的后半夜,偶尔有零星的爆竹声响起,更显得万籁俱寂。心思芜乱,半梦半醒之间,那些肢体交缠、肉︱欲喘息通通褪去,只留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某处。
这一次,胸腔中的蝴蝶是在细雨中煽动翅膀。微凉,麻痒,带着针扎的细微痛楚。最后,引发了一场风暴,铺天盖地,席卷一切。
其后,没有再辗转反侧,也没有再彻夜难眠。
我想,船到桥头自然直。
如果真的动了心,那么顺其自然,走到底,便好。
大年初一,开门大吉。各家各户都放起开门炮仗。爆竹声后,碎红铺地,灿若云锦,此所谓“满堂红”。
沈涟亦换上一身艳红新衣,足踏黑靴,站在门槛上朝外看。
门外是满街瑞气,映衬他一身艳红,非但不流于浅薄,反而别有一番翩翩少年郎的fēng_liú气度。
我头脑一清醒,又对一桩事上了心。
站上另一侧门槛,拍拍他肩膀。
他侧过头,拱手作揖道:“新春大吉,出入平安。”
看他样子讨喜,我也夸张地作揖回礼,随即郑重道:“沈涟,你想去杨夫子的私塾中念书吗?”
沈涟本身粗知字义,而这些天他种种言行我看在眼中,发觉他天资聪颖,非常人所能比拟,跟着我做药童着实埋没了他。杨老夫子原是国子监祭酒,致仕后开办私塾,传道授业。且每到逢十的日子便去义学中为贫寒的小童授课,地位超然,很受人敬重。
小家伙开年入学,可操童子业。若能通过县试、府试和院试,便可作外舍生进太学。虽须缴纳斋用钱,但我本来存下一些娶亲的银钱,倒也可以负担。明年的秋试又正好是三年一次的正科。我不强求他中举乃至进殿试,但即使只过了童生试,有小小的功名傍身,日后也会顺利不少。
仕途才是此间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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