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重楼。隅枕棠便又开始做
17、承?新鲜旧情人 ...
梦。绵密的痛感意图侵袭知觉,久而久之便觉生存无妄,现在梦靥之中循环往复,仿佛再难找到出路。仔细想想,似乎是从在洛阳见到那少年开始,一切思想就开始脱离自己的控制,带着腥甜味道的过去潮水般一点点绕上脖颈,环成一只套索,痛苦难安。
“殷色,殷色……”他在梦里痴痴的叫那个人的名字,假如他还在,假如他不曾离开的话,那么他应当也是二十二岁的卓越年纪,他多么想再看一眼记忆里麋鹿般动人的少年,却只能费尽心思的捕捉他残存在自己头脑里十四岁的模样。
他十四岁那年,他十八;
他十八岁的时候离开了他,转眼又四年,人走茶凉,他陷在时光的圈套里经久不息的怀念,丧失继续再爱谁的勇气。
做的梦来来回回总是那一个人的脸,连场景都不曾变幻,总是长掖庭里那一方僻静幽密的宅院。梦里少年有时候是笑着的,像最初那段愉悦的时光里动人肝肠的喜悦一般,使人心弦震颤;有的时候却是冷漠而疏离,固执的看着他,墨玉般晶亮的眸子像一双手直直插进他胸膛里,压抑的喘不过气。
今夜再梦,却有些微不同。
少年朴素的脸颊染了一缕曼妙的红,嘴唇微微抿起,蛊惑人心的笑着,那双眼睛隔了山水似的望过来,他不由的就屏住呼吸,生怕一眨眼便错过彼时美妙的幻觉。是幻觉吧?殷色离开的时候态度绝望和强硬,他不从知道那样柔弱纤细的小人儿也有这般刚强的一面,被自己粗暴的冲进身体,脑子几乎要爆炸的他没有任何怜惜之举,那样的痛苦令少年浑身过电一般的颤栗不止,却始终不曾告饶一声。他的无声的抗拒,彻底击碎了最后回旋的余地……
“看什么?”少年对他嫣然一笑,眼波转开层层妙不可言的涟漪,朱润细白的手指尖轻轻一戳他的脸,“不认得了吗?枕棠,我才离开多久,你竟已不再记得我。我好伤心。”
他的声音清凉细滑,听在耳中只令人感觉绸缎绕身,缠绵的不可思议。然而说出口的话却让他心脏猛地一紧,下一秒几乎是一个箭步冲上前,顾不得梦境与现实的差距,一把狠狠将那少年灌进怀里。
纤细,冰凉,有些生硬的身躯,似乎比从前更为削瘦,握住的腕子骨骼高耸,几乎要刺痛他的手心。
“殷色、殷色……!”他绝望中带着狂喜的呼唤,明知这是一场美梦,醒来后依然要面对那人的杳无音讯,可是这么抱着的时候,感觉真的足够让他沉沦。不愿睁开眼。
“笨蛋。”少年清凉的嘴唇滑过他的面颊,贴着耳畔,猫咪一般低低的呢喃,“我总以为你足够聪明,可是到头来你竟比我还要笨,我离开这么久,你都不曾寻我的麽……”
“我有!怎么没有?我翻遍了力所能及的地方,若不是大哥阻拦,我定然已不顾一切的告知父亲你的存在,告诉他我宁愿放弃做隅家子嗣的权力,也不能失去你。可是殷色,我找不到,我竟找不到你……”昂藏七尺的男儿,这一刻竟然将脸埋在少年发间,哽咽,“我找不到你,你,到底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呵……”少年在他耳际低低的笑,藏在黑暗中的双眼蓦地闪过一丝寒意,缓缓地掀起嘴角道,“地狱。”
——我去的地方,宛同阿鼻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牵涉虞小受的死因和身份,相信聪明的童鞋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凶手也在隅家两兄弟中间。因为要揭开真相,所以跟薄大的对手戏只能是暗地,没有光明对垒。过了这几章,自然会有其他原因把他们牵扯在一起,摸摸~坚持到底就是jq~=v=
ps:明日还有更。
18、承?兵马不血刃 ...
翌日清晨。
隅枕书正同秋水对弈,满园芬芳之中两相对坐的身影,一白一青,隅枕书持白先行,对面少年手托腮,嘴角含着一抹隐约笑意。棋局杀到激烈处,却见有仆人着急忙慌而来,见二人对弈又不便打扰,整个儿急的团团转。
隅枕书平缓的眉峰不着痕迹的的蹙了一下,放下棋子,淡淡道:“何事如此惊慌。”“回大少爷,六少爷他、他……”仆役皱着脸,表情惊疑不定。隅枕书余光瞥了眼对面正喝茶的少年,长睫低垂,看似一副淡然祥和的姿态。
他霍然起身:“六弟怎么了?”
仆役迟疑答:“六少爷好像、好像是……着魔了。”
此言出,连隅枕书都微微怔住,耳畔听得一声低呼,扭头看去,却是少年满面讶异的看过来,眼神略带担忧。隅枕书蹙眉:“胡闹,主子爷是由得你们如此诽谤的麽?”“小的不敢!大少爷不信自可亲自去清华阁查看看,今早送膳的丫鬟尚被六少爷扣在房里出不来,六少爷逢人便抓,抓到了便是目光呆滞的表情,口中吐字不清,不知唤的是谁的名字……”
“不必多说,前方引路罢。”隅枕书掸了掸袖角,转而看向秋水,表情颇有份忧虑,道,“真是对不住,在下突然家务缠身,对弈之事还待再逢机遇。”
“无妨。”少年微微一笑,放下茶盅,狭长妩媚的眼睛里盛着不多不少的担忧,也说,“家人最重要。倘若隅兄不嫌,可否令在下一道前往?毕竟洛阳时与六少爷有过萍水之交,突闻此信,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隅枕书思索片刻,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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