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明没打算解释这些,或许顾则贞会明白,也或者永远不会明白,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会怎么想?」顾则贞道。
那张脸上已经不再挂着惯常的笑意,甚至隐隐有几分压抑,岳清明瞧着竟然感到一丝陌生。
因为他的沉默,顾则贞的神态从压抑渐渐变得冷静,然而眼神里却带着明确的怒意。
「你不是已经做好准备了吗?」岳清明轻声道。
顾则贞实际上是个豁达的人,早已对彼此或许无法在一起这件事做好心理准备,即便对方现在生气,往后肯定能将这件事放下。
如果可以,他也想不管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厚着脸皮留下来,而问题也就在这里,他无法心安理得地待在这个地方,对彼此之间的落差装聋作哑。
顾则贞抿了抿嘴唇,似乎要说什么,最终只是笑了一下。
那个笑意很冷,也很淡,仿佛饱含自嘲与失望。
他们没有继续讨论这件事,顾则贞下床,离开了卧室。
岳清明开始打包自己的东西,他知道顾则贞未必想要看到他,所以并没有留在主卧室里,而是回到自己原本住的那间卧室。
该收拾的东西不多,他往行李箱里放了几套衣物,还有一些常用的东西,诸如手机充电器,这间卧室里东西本来就不多,岳清明的目光在床头停留了一会,还是将放在那里的项圈收了起来。
要不是那天顾则贞提起,他还真没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来到这里一年了。
离开之后的事情岳清明只有一个大概的计画,先去找旅馆住两天,将以前自己买下的住处打扫干净后就搬过去;他手头上还有一部分政府机关发过来的补助金,在他重新考上大学前,维持一、两年生活应该是够了。
岳清明的发情期其实还没结束,至少他一直能感受到身体里蠢蠢欲动的欲求,然而都已经决定分道扬镳,他也没办法再去找顾则贞。
幸亏彼此已经做过了,发情期的yù_wàng虽然难以消磨,但终究是没有前几天那样强烈,他还能用意志力压抑自己。
出乎意料的是,那天晚上,顾则贞来到了他的卧室。
男人沉默地从后方抱住他,岳清明没有拒绝──既是不能,也是不想──顾则贞的动作比想像中直接急促,他已经做好了接受粗暴对待的心理准备,然而事到临头,对方的动作却又变得温柔,仿佛是勉强压抑怒意,无论如何都不想伤害到他。
察觉这一点的同时,岳清明心底有些酸涩,却又无话可说。
之后的几个夜晚,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度过,完全不交谈,沉默地上床,结束之后也不会同床共枕。
岳清明知道顾则贞还在生他的气,却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或者做什么。
顾则贞大概也猜到了,他的离开并不是因为彼此的本能不能共存,而是因为他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想法,所以对方才格外生气。
最后一天晚上,两人上过床后,岳清明察觉到自己的发情期已经结束,而顾则贞的体温也说明了同样的状态。
这一晚顾则贞没有离开。
岳清明在对方怀里睡了一晚,整夜都没有阖眼,清晨时悄悄下床,穿了衣物,盯着床上熟睡的男人看了许久,才提起行李箱离开。
第二十章
离开顾家,展开新的生活。
岳清明原本是这样想的,但在离开顾家,整理好原本住的公寓搬回去之后,一连几天,他一直足不出户。
明明只是回到过去的生活状态而已,却让岳清明感到极为不适应,他有时会不自觉出声说话,过后才想起,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人会回应他。
想起这件事时,他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下午的呆。
离开之前,岳清明与顾则贞心照不宣,顾律诚或许也从他们的态度中发现了什么,岳清明没有特地找机会与对方告别,而是留了一封信。
他想起这件事,心底生出些许莫名的焦虑。
顾律诚一个人待在家里,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寂寞?顾则贞还在生他的气吗?即便已经离开,但岳清明的思绪却不受控制地思索这些事情。
「还在想顾先生?」周立冬的嗓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没有。」
岳清明下意识地否认。
片刻后,周立冬端了两碗牛肉面到客厅,对他道:「吃吧,该整理的都整理得差不多了。」
得知他要搬家之后,周立冬帮了他不少忙,毕竟他的住处已经一年没有人住过,到处都是尘埃,两人花了几天才打扫干净,岳清明搬回来后,周立冬时不时会过来,偶尔会替他带些食物或日用品。
相较于对待顾则贞的态度,周立冬的帮助他却是照单全收,而且一点都不觉得愧疚。
岳清明有一晚意识到这件事,花了一点时间才想明白这之中的落差是出自什么理由。
他是个远比想像中还要自我中心的人,周立冬付出或不付出,他其实都无所谓,即便周立冬现在就放下那些愧疚心态转身离开,他也不会叫住对方。
可是顾则贞却不一样。
岳清明不太愿意想像那一天到来会是什么情景,然而他依然能确定,那会是顾则贞转身离开,而他无计可施,连挽留都做不到。
因为不想让自己落入那样的悲惨情境之中,岳清明才决定离开。
不管从哪个角度而言,他的决定都很自私,这点他知道,顾则贞也心知肚明,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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