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幼祺登时耷拉了眼角。
接着,她又不甘心地朝墨池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 央道:“就一宿!阿蘅,朕就陪你这一宿!”
见墨池似笑非笑的目光投注到自己的手指上, 元幼祺又故意用冷森森的嗓音道:“阿蘅, 你不知道的, 外面,公主府的人,他们都是坏人!说不定,他们半夜会来抓你、打你的!”
元幼祺说着,还冲墨池使劲儿地点了点头, 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墨池只想扶额,心道你这是糊弄小孩儿呢?
莫说以现在的自己,会不会再被人轻易伤着了,便是外面那些元令懿的手下,他们眼见自家主人被皇帝责罚,怕是从今以后都会躲着自己走,生怕惹来杀身之祸吧?
还说什么“来抓你、打你”?
墨池无奈地撇了撇唇,睨着元幼祺道:“陛下是不是还想说,这宅子其实还闹鬼啊?专门抓年轻小姑娘的那种鬼?”
元幼祺直了直眼睛,双眸中明晃晃写着:你怎么知道?
墨池瞧着她一副伎俩被戳穿的没出息模样,故意虎着脸,道:“陛下难道没听说过,鬼怕恶人吗?”
元幼祺惊觉墨池突的凑近来,幽幽暗暗之中,那张清丽绝俗的脸也贴近了自己。虽不至于害怕,却也把她唬了一跳。
墨池明晃晃地听到了她的抽气声,不由得失笑出声:“陛下这样的胆子,还是别吓唬人了!还不知被吓住的,是哪一个呢!”
元幼祺立时讪红了脸,又不甘心地耍起无赖来——
“阿蘅你变了!”她说着,便就势滚进了墨池的怀里。
墨池初听她说什么“变了”,心神不禁紧张起来,待得感觉到怀里莫名多了个熟悉的身体,嘴角抽了抽,揉着元幼祺的脑袋,制止她再在自己的胸间作怪,“陛下倒是说说,我哪里变了?”
元幼祺一时兴起,滚在墨池的怀里,蹭啊蹭,只觉得墨池的胸口蹭起来好生舒服。
她本想贪心地再多蹭几下的,不料,被墨池很快察觉到,制止住了。
她又不敢动作太大,扯动了墨池身上的伤口,只得哼哼唧唧又道:“你不疼我了!”
墨池无语地扳起了她的脸,道:“不许你宿在这里,便是不疼你了啊?”
她的声音软乎乎的,害得元幼祺的心也随之软乎乎的。
元幼祺一时间沉溺在墨池的声音之中,和墨池的注视之下,呆呆的,忘了反应。
墨池原是打算扳过元幼祺的脸,令她直视着自己,继而劝谏她要以国事为重的。却不料,如此深幽的夜色中,四目相对,彼此皆是心中一阵荡漾。
某种不该在此时对话间出现的情愫,便莫名其妙地窜了出来。
墨池喉间不自控地滚了滚,因为于不经意间,她的目光微垂,看到了元幼祺唇上的健康光泽。
那光泽,在初升的明月的照s,he之下,散放着勾人心魄的光芒……
墨池身在情中,便脱不开俗去,她的唇不由自主地翕动了一下,又不自然地紧紧抿住。
此刻,可不是亲近的时候。
墨池都能设想得出,若她当真忍不住,倾身吻了元幼祺,那么以元幼祺的x_i,ng子,必定是打蛇随棍上,今晚绝对赖着不走了。
墨池何尝不贪恋与元幼祺相拥而眠?
夜,不同于白日里。这样相拥而眠,哪怕只是一宿,于两人而言,都有着别样的意味吧?
爱恋中的人,谁不渴盼着与爱人时时刻刻相处呢?
可是,那不成的!
眼下多事之秋,元幼祺身为帝王,一身担起整个大魏江山。若她耽误了早朝,又宿在宫外,那该会有怎样可怕的结果?
“陛下可信来日方长?”墨池轻声道。
元幼祺静默地垂下眼帘,少了些j-i,ng神头儿,别别扭扭道:“……信。”
“朕知道,你的意思。”她又道。
墨池轻“嗯”了一声,道:“我的心,陛下知道的;陛下的心,我亦知道。所以,我们……”
“所以我们不差这一晚的相守,”元幼祺缓缓抬眼,道,“你想说的,是这个吧?”
“嗯。”墨池简答道,一切尽在其中。
其实,墨池又比元幼祺多多少理智呢?
只不过,墨池始终觉得,在两个人的关系之中,年长的那一个,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无论是在为两个人的将来构设方面,还是在及时制止住不合时宜的行为方面。
“朕知道了。”元幼祺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如平常。
“朕这就回宫去,明早好上朝。”她一边说着,一边侧过身去,伸手想去榻下寻了自己的靴子穿了。
她说得很是平静,听不出任何不快活的情绪,墨池的心却因之而疼了起来,仿佛又一次看到了那个每每被拒于千里之外还不肯悔改的少女。
“陛下!”墨池突的扯住了元幼祺的袍袖。
元幼祺的动作一滞,回头看她。
却见墨池朝她柔婉地笑了笑,道:“陛下暂回宫去,有这个陪着我,便如陛下陪着我了!”
说罢,她自怀中取出了那只宝蓝色的半旧荷包。
“这……这个……”元幼祺磕磕绊绊地开口。
墨池浅笑:“怎么,陛下自己的东西,不认得了?”
元幼祺忙道:“自然认得!只是……”
只是没想到你竟时时带在身边。这是元幼祺未说出口的话。
她原以为,这只荷包,被墨池落在了宁王别院中,还打算着人去取回来呢。
毕竟,这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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