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最终, 墨池还是浅尝辄止地亲了亲元幼祺的脸颊和嘴角, 勉强算作了“奖励”。
自醒来之后, 她发现, 自己对于元幼祺的身体,格外的……渴望。
这种心事, 其实是挺难诉诸于口的。但它却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着的,令墨池避无可避。
墨池自问, 她如今面对元幼祺的一颗心, 虽还有一些事尚不便于对元幼祺直言, 但她是极清楚自己的心的。
她恋慕元幼祺的x_i,ng子,更恋慕元幼祺的身体, 渴盼着与元幼祺的亲近……这些念头, 无不表明着,她对于元幼祺的爱之心,是深切而确凿无疑的。
总是眼下的这副身体, 不堪重负。墨池失落地暗想。
她不怕有什么剧烈的动作伤到自己,而是怕若一旦伤到了自己, 比如挣破伤口之类的, 元幼祺会心疼, 会难过。
那比自己身上的伤再重上十倍,都让墨池更难以承受。
克制地吻过了元幼祺的面庞之后,墨池的脸颊撤出了半尺有余,她同时在心中提醒自己“不可再放.纵了”。
她凝着元幼祺脸上的红晕,抿了抿泛着干涩的嘴唇, 心底里已经有了计较。
“阿蘅,你觉得怎样?”元幼祺见墨池的面色转为凝重,也顾不得自己还顶着个热气腾腾的红萝卜脑袋,忙开口问道。
墨池朝她笑了笑,轻轻摇头,道:“陛下别担心,我并没觉得怎样。只是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元幼祺道。
“陛下可曾听说过‘八宝丹’?”墨池道。
“那是……一种药?”
“正是。听说那是一种极佳的去腐生肌的药丸,”墨池道,“据闻是以八种名贵药材炮制而成,其中最难得者,便是南珠。”
元幼祺听罢,恍然大悟,嘿了一声,道:“朕真是糊涂了!你现下的身子,正该好医好药地用着,怎么能拘泥于现状,害得你久在榻上不得自由呢!”
墨池听到“久在榻上”四个字,联想到自己此刻与元幼祺的情状,不觉面热。
元幼祺显然是没往那方面想的,她已经开始替墨池盘算起来了。
“唔,付太医到底医术有限,还得传连襄来。他医术通神,寻常大夫若用十日医好你,他至多只用五日便可!”元幼祺道。
墨池垂眸,抿唇,轻笑。
她自是清楚,连襄何以能够“医术通神”的。
只听元幼祺又道:“还有那‘八宝丹’!对,不止这个,还有旁的奇药稀罕药,只要好用的,朕通通让他们搜罗来!咱们要尽快地好起来,才能尽快地离了这里!”
她说着,不禁瞄了瞄墨池的神色,见墨池并不注意到自己不经意间勾带出的对元令懿的不满来,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朕这就按你说的要求,让唐喜去寻二进的院落!”元幼祺说着,又紧着缀上一句,“你放心!朕绝不会惊扰了世家贵戚们!就是为了不给你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朕也不会去招惹他们。咱们,只悄悄地寻一处干净、宽敞又安全的小小院落,把日子过将起来……”
她越说声音越低,至最后,几乎是贴着墨池的耳朵边儿说出的。
墨池登时熏红了耳廓与一弯脖颈。
两个人安安生生地“把日子过将起来”,是何等的人间烟火气?
曾经那种生活,于墨池而言,简直不可想象。可是现在,两情相悦之后,再被对方提及这个,便觉得那样的日子,也是很好的。
纵使,这种话也只是作为情话说上一说而已,她们二人不可能在民间过那样的日子,但是只是想想,都觉得熨帖非常。
可见,日子如何过,或穷或富,皆不是最最重要的。
最最重要的,永远都是陪你过日子的那个人,是谁。
如此,两个人很是畅想了一番那样的民间生活,该是怎样的。
两个人都暂且放下了外面的纷纷扰扰,无论是前世今生的纠葛,还是朝廷庙堂的繁复,都被她们暂时放下了。
墨池依在元幼祺的怀中,被元幼祺当心肝宝贝一般地搂抱着,听着元幼祺平稳又有规律的心跳,还有那絮絮的、有些小小啰嗦的话语,只觉心头一片安然静好。
初时,她在说出“八宝丹”的名字的时候,心头还是存着些许忐忑的。她担心元幼祺会疑惑,以她寻常音姬的身份,怎会知道这种名贵而稀有,连平常大夫都几乎没听说过的药丸。
但是,渐渐地,墨池的一颗心便稳定了下来。
墨池不确定元幼祺是无意之中忽略了这件事,还是刻意地回避了这件事。
无论是哪一个原因吧,元幼祺皆没有提,墨池索x_i,ng便放开去,不再去想——
她与她之间,彼此已经不需要那些细细碎碎的罗乱纠葛。两个人,彼此的心意一旦确定下来,旁的,还有什么更重要的、更值得做无谓关注的吗?
而墨池此刻最想的,除了那个最终的心愿,便是快些、再快些让身体好起来。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急切想法,她才会出言提醒元幼祺多使唤名医名药为自己医伤。
名医本来就是供奉天家的,而名药亦是宫里府库中存着的,墨池并不觉得自己此举是公权私用。相反,她很务实,她知道什么是不该做的,什么是很该做的。
窝在元幼祺的怀中,听着她叙唠些没边没沿儿的话题,其实是件很舒服的事。
至少,躺在这个温暖又气息极好闻的怀抱里,墨池很觉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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