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破那少年的身份后,冯邀寒心中顿生轻蔑之感。
可表面上,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颇有气度的笑了笑:“呵呵,秦玲姑娘遗失的银票,那自然也是要补上的。”
沈若辰眉梢微挑:“请注意你的用词,不是‘遗失’,是‘被盗’!”
“另外,那个所谓的‘窃王’,是不是也该拉出来见见光?”
“虽说他是受人指使,但毕竟是对受害者直接实施罪行的正主儿。”
“寒冰伯爵总不能把他藏着掖着吧?”
冯邀寒眼角一跳:“他姥姥的,这小兔崽子好生犀利,一字一句、都大有一副要把老夫往耻辱柱上钉的态势啊!”
心中不爽,面上,这老家伙也不再给沈若辰好脸色看了。
冷笑着道:“呵呵,敢问一句,你是秦玲姑娘的谁?”
“她的事,何须要你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听这话,秦玲顿时不乐意了。
紧皱着柳眉,脆声喝道:“他不是多管闲事,沈学弟他是……他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呐,老东西你听见了?”
“小爷我这可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冯邀寒立马老脸一黑:“你这兔崽子,要当谁的‘小爷’呢?”
“不分尊卑,没大没小……”“犁伯,本爵爷倒是想问上一问,难道这就是你们战神侯府教导出来的后辈?”
这家伙,借故矛头一转,就开始用身份压人了。
只要能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走,对他寒冰伯爵府而言,就算是胜利!所以,这老家伙才会这么不遗余力的跟一个小辈呱噪。
谁知,自己这话由口而出后,沈若辰和犁伯都还没什么,反倒是冯嘉宝神情一紧。
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又像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正当此时,沈若辰嗤然一笑:“呵呵呵,不分尊卑是吧?
没大没小是吧?”
“我这就让你知道,到底是谁尊卑不分,高低不辩!”
说罢,从袖袋中取出沈端阳一直要求他随身携带的准允沈端阳之子提前承袭爵位书,抖展开来——“自己好好看看吧,希望你还没老眼昏花……”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战神侯的爵名,已经在陛下的准允下,由沈端阳禅让给了自己的儿子沈若辰。
冯邀寒扫了一遍,觉得不可思议。
便揉了揉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又看了一遍。
这下终于能够确定,楼上正似笑非笑看向自己的少年,还真成了地位高他一头的侯爵:战神侯!“怎么会这样?
怎会这样啊!”
“好端端的,沈端阳为何突然向陛下请求,将战神侯之爵位、提前禅让给沈若辰这个废物?”
“这这这,这简直是胡闹嘛!”
胡闹不胡闹的不知道,但,陛下亲笔的卷旨当前,可造不得假。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轰然炸开了锅……冯嘉宝以手扶额,叹了口气:“唉!”
“想当初,在秦府门前,本公子就是被沈若辰拿出来的这个东西、坑的死死的。”
“没曾想今时今日,居然连父亲都着了沈若辰这厮的道!”
父子俩先后栽在了同一个坑里,这在冯嘉宝看来,的确是够讽刺的。
再看冯邀寒,一张老脸几经变幻后,终是冷哼着、冲二楼那位少年敷衍的抱了抱拳——“没想到战神侯当面,失敬失敬。”
“哼,现在知道了吧?”
“你这寒冰‘伯爵’,尊我这战神‘侯爵’一‘爵爷’不过分吧?”
“那敢问,我在你面前自称一声‘小爷’,又有什么问题?”
“没、没问题。”
冯邀寒的嘴角,挤一丝苦笑。
他明白,沈若辰所言,还真就是这么个理儿。
只在心里后悔莫及——早知如此,自己又怎会拿身份去压这少年?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嘛!却听沈若辰又道:“这事吧,想过去也容易。”
“恭恭敬敬的叫三声爵爷来听听?”
这下,冯邀寒满口老牙咬的嘎嘎直响!但不管他多有气、多有火,也是断断撒不得的。
否则一不留神,就容易在人前落下把柄——别人会说,你寒冰伯爵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国主陛下定的侯爵爵爷不尊?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没把皇家的威严放在眼里?
这时候,一直在一旁当缩头乌龟的冯嘉宝破口大骂:“你拿身份欺压我父亲,算什么本事?”
沈若辰嘴角一咧:“呵呵呵,你这话就有些搞笑。”
“难道不是你父亲先这么做的吗?”
“怎么,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点灯啊?”
“你……我……”冯嘉宝语塞一刹后,梗着脖子吼道:“不管怎么说,你这就叫仗势欺人!”
“我父亲可没有一上来就用身份压你,他是见你在他面前、狂傲的自诩为‘小爷’,这才怒而行之。”
“正所谓不知者不怪,你承袭了战神侯的爵位,又不曾公之于众,我们怎么知道?”
“如果真有种,就跟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我若胜了,你便停止对我父亲的侮辱,并二话不说的转身离开。”
“我若输了……我若输了,就任你处置!”
听到这,冯邀寒的脸色才微微好看了些。
心道:“哼,嘉宝这小兔崽子浑了这么久,这回总算是干了件漂亮的事。”
“一定程度上挽回了老夫的颜面不说,还要求与那个家伙一分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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