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鹤,每一个动作,都好似经过某国皇家最为苛刻的礼仪修正,执着双鱼座才有的对于完美的追求,非要做到无暇。
红衣如血,涟漪轻启,那致命的颜色,却一点都不显得甜腻。反倒是,如水中的红鲤,似荷叶间的莲花,园子里的牡丹,只取了它耀眼的繁华,却从不会沾染任何的让人不悦的端倪。很少,有人能够甲鱼的了这般的红。
它的抢眼,很容易的便可能夺走了主人的风采;
它的深邃,或许不经意间便连累怯懦眼疼;
它的浓郁,更是会衬的肌肤暗淡了去。
只是她偏偏不为所动,正如某人对于紫的执着,九枚金步摇下,一身华贵的红衣不改。她是牡丹的性子,哪怕是在繁花似锦的园子里,也要成为站在金字塔顶端最高傲、最高贵的一抹。非要,彻彻底底的抢占了全部的视线。当然,她的确是做到了。
极致的雍容,傲人的贵气,却绝不显得俗气。好似是天造地设的为她量身定做,“世人皆以为,这掖庭宫阁,皇后之名,乃是慕羡的至尊。不过,谁又懂得金丝笼里,清冷孤寂。你分明比谁都清楚,我何以在最好的年华,甘心的来此。”
毫不遮掩的“你”字,清楚的栓释着,为谁而言的不为人知。
看似风光背后,是高处不胜寒吗?还是,那双死死的定格在几尺之外的眸子,为了些其他的什么而所动。
“你。”
“要兵符,并不是不可以。我知道你在思考些什么,其实也是简单。不过,是答应我当初的要求。”
“不行,那……”
不行?
是拒绝呢。
明向虞菲径直的,转身背对着他。似乎耐心,已然到了尽头。“那么,你走吧。兵符在我之手,你没有资格调度。苓岚明日如何,管他呢?”
“你何苦逼我?”
“是你在逼我,如今,我已经回不了头。”
“我的心很小,只住的下一个人。”
“我没打算你会把那个人从心里丢出去。只是无法忍受,甚至,你对宁儿和左儿两个下人,对我都要来的仁慈。”就那两个,区区的微不足道。
他都是,曾经的也为她们踌躇。自己着实是不争气了些,然而,冷言冷语,冰冰凉凉,那比陌生人还要来的疏离防范的眼。有的时候,倒是当真狼狈的觉得:自己还不如,那两个已故。
或许因他而死,倒是能够引他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吧。
“和他们,为何一定要比些什么。”
“昌河败阵,消息今日到的,这就意味着至少过去一日。距离苓岚之距,你考虑的时间不多。”
“你倒是似乎要吃定了我。”
“卑微的我,只是至少,得不到你的心,陪伴在你身边的人必须是我。”
“你赢了,兵符呢?”
“哼,我赢了吗?却是用的,这般的手段。”
哒哒哒,
马蹄烈烈,烟尘萧萧,轻易的驱散了苓岚街道上一向的繁华。
行人过客,识趣的退避左右,擦肩而过的兵甲,谁也不敢踏入雷池,唯恐成了池鱼遭殃。骑兵领头,步兵紧随,军旗飘摇,森白晃眼。蜿蜒前行,川流不息的让人经不住的怀疑,它到底有没有尽头的一日。
“好多兵士。”
“听说,是昌河吃了败仗。这不,左丞大人正在重新布防呢。”
“啊,败仗,皇上领军还能够败吗?”
“嘘,轻点,你不要脑袋啦?”
“其实嘛,也是正常。我早就听说,对手可是镇东铁骑。”
“花月最强军队。”
“对呀,皇上去了又能够如何,到底是无用功。”
“那么京都,是要快保不住了吗?”
“谁知道呢?”
“看这架势,肯定是有大事了。”
“玡哥哥。”
“嘘。”
“嗯?”骑兵队列,白马之上,一条紫衣忽而驻足。回眸,潜意识的冲着不远处的小茶楼二楼瞟见。
东南两木墙,各自万字格栅的窗扉四开,充足的光线,开阔带来的清新,一点都没有遮掩视线。作为一个茶楼来说,倒是雅致的构造。依稀可见,一张小小的桌案,摆了些什么。
“大人,怎么了?”
“无碍,继续赶路吧。”玡摇摇头,分不清是在肯定些什么,还是否定些什么。只是甩了下马缰,跟上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的队伍。
“诺。”
“后面的跟上。”
“快点。”
哗啦,哗啦,
兵甲因了运动,而发出有节奏的旋律。长流蜿蜒,如旧前行。
视线调转,还是那个小茶楼的二楼。
窗扉之下,两抹白衣蹲着藏住身子。刻意的不超过窗台的高度,说不出的遮掩,像是唯恐被什么人发现。
十指纤纤,掰开了覆在唇上的大手。
“呼。”尔后大大的张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似是,久违了这生来的必须。
“你疯了?瞎喊什么,没有见到,边上有那么多人吗?”责备,并不是生气,亦非怨她。
龙秦勿忘,只是唯恐她出了什么差错。
“我……我只是,福叔说的,我想要找玡哥哥问个清楚。越快越好,我,等不下去。”
“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不容易见他离了兵营。想是有机会。奈何,身旁跟着大军,可是一点都不比之前好接近。且耐心等候,寻机会吧。”
“哦。”
人群,七八个商旅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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