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绪的手臂是常年修习训练才会形成的匀称漂亮的肌肉线条,因此被拂苏按住的时候,拂苏很明显能感觉得到林微绪纤长的手臂线条有流畅起伏的力量感。
拂苏忍不住握紧了那一截手腕,唇边是携着浅笑的,又好像是很认真在问林微绪,“其实国师大人还是喜欢我的吧?”
“阁主提醒了我,”林微绪借着他的力量,抬手拽他衣领下来,顺势往车壁倚靠下来,清清晰晰地平视他,红唇轻张开,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慵懒,“我昨夜梦见自己杀了只畜生,阁主想听细节吗?”
拂苏面色一瞬间发生了变化,他目光阴沉沉的,就连盯着林微绪被身后微风拂起的衣袂绣纹都觉得是刺眼的。
终于,他慢慢松开了林微绪的手腕,把掉落一边的拐杖拾起,还给林微绪,温沉一笑:“国师大人生了病,还是少做这样的噩梦好。”
林微绪亦是面带笑靥,从容不迫地讲:“我不觉得这是噩梦。”
说罢,林微绪借着拐杖上了马车,声音从车里传来,“阁主就送到这吧。”
马车出发,林微绪姿态清挺坐在马车里,风渐渐变大了些许,掀起了车帘,但林微绪连眼皮都不曾掀一下,在他马车底下,对他淡笑。
穆和王怔了一下,看着她,第一时间并未完全反应过来。
“下来扶我。”林微绪说。
穆和王这才回神过来,当即下了车,搀扶她回到马车上。
“送我回国师府吧。”
穆南景依言让下属改道回国师府,与此同时,穆南景注意到她右脚上明显受了伤包扎着纱布。
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开口问道:“你的脚怎么回事?”
“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看你脸色也不对。”
“不小心感染了风寒。”
“……昨日也是不小心在永安山上失去联系的?”
林微绪看着他沉思片刻,岔开了这个话题问他,“我看你好像是从宫里出来的,是陛下找你进宫问话了吗?”
穆南景板着脸点了头。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昨日是带手下过去狩猎放松心情的……不然还能怎么说呢?”穆南景说到这里就叹气。
自从得知了过去皇帝分裂他和林微绪的关系后,他便在这方面上较之慎重,若是让皇帝得知他昨日是因为林微绪才上山的,只怕那位皇帝又要起无端的猜忌之心了。
林微绪听完他的话,看了看他说:“真是愧疚,下次我请你吃饭。”
“……你还是先回去好好休养吧,脸色都白成什么样了。”穆南景皱眉看着她道。
林微绪也觉得自己这会儿头重脚轻的,是有些撑不住了,便点头说“好”。
临了下车之际,穆南景想到一件事,还是决定要跟林微绪讲一下——
“对了,迟映寒从昨日到现在一直在永安那边寻找你的下落,你要不差人给他带个信吧。”
林微绪怔滞住了。
没想到迟映寒会跑去找她,而且是找到现在……
林微绪缓缓应了一声,跟穆南景告了别,等回到国师府后,让人把许白叫了过来,没有给许白问她废话的闲余,直接给他颁布了命令:“许白,你去一趟永安郡,找到迟映寒,告诉他我已经安全回到国师府了。”
“属下知道了。”许白本该领命退下的,但看到国师大人受了伤,还是觉得不放心,便多嘴问了一句,“大人,要不要找大夫过来看一下?”
“已经看过了,有什么事我会讲的,先去办事。”
许白这才不得不遂意退下了。
而林微绪在交代完许白事情后,又喝了让底下人送过来的退热汤药后,便兀自回到了沐园里睡下了。
许是太累了,林微绪这一觉睡得有点久,等人再醒过来时,已是入夜。
房间里并没有一如既往黑沉沉,反倒被人点上了明灯,并且暖洋洋的。
她淡淡睁开眼,听到旁边有动响,平静转头过去,看到迟映寒在榻侧捣弄着小暖炉。
林微绪看了一会,唇角微扬,开口唤:“小侯爷。”
迟映寒闻声转过头,立刻起身迈步过来,低头下来,伸手探了探她额头,一边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口渴。”
迟映寒很快倒了温水过来,小心搀扶她坐起来,又往她身后的榻背垫了睡枕,这才喂她喝了水。
喝完了水,林微绪眼睛一闭一睁,重新运功调节。
“饿不饿?”
“还好,等会再吃吧。”她转头看了看坐在榻边的迟映寒,笑,“你都不问我吗?穆和王一上来可是问了好多话。”
“你嗓子有点哑,再多喝点水。”迟映寒又给她盛了杯温水。
林微绪说“嗯”,又多喝了几口,跟他说,“皇帝应该是发现母亲不在地宫的消息了,我得尽快重翻沈诀这个案子。”
免得皇帝再有时间去调查母亲的下落。
迟映寒沉默地看着她,不说话。
“我已经让许白安排妥当,就等着人进京了,应该这两日就会新的消息。”
林微绪说到这里,忽然才意识过来迟映寒的神色不太对,她轻轻地抿了唇,也安静了下来。
迟映寒看着她的目光异于以往的幽默温柔,甚至是有些严谨冷峻的。
他终于开口,这次却是直接连名带姓叫了她,“林微绪。”
迟映寒的嗓音逐渐趋向寒冽,“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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