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lt;/brgt;新书上传求收藏lt;;一时小丫鬟来回睨儿,说四少爷房里传饭了。睨儿便请了江桢主仆前去,又往里去了一进,在正房设了宴席。江安平另有管家陪去了厢房饮酒,正房席上只有朱由郴和江桢。桌上数样菜式,两道冷盘糟凤爪、蒜蓉**踪菜,两道炒菜炒鲜虾、炒田**腿,两道烧菜土豆焖、烧鹅,又有一小盆笋子汤,茶是南杏仁茶和马□茶二样,主食则是香米饭及酥皮烧饼、水晶素三丝蒸饺。
朱由郴仍是脸色苍白,除了紫貂大衣,露出家常的银灰云锦小团花对襟长褂,套了件银鼠镶边的素绫短马甲,去了鎏金八宝束发冠,单用一金红镶玉抹额勒了,更显他面庞清俊。
“这都是我平素家常吃的,江守备请用。没叫他们备酒,改日我身子好些了,再请你好好吃酒。”态度很平和,没有大富之家的骄娇之气,倒是难得。其实他说得很客气,鹅本朝原本规定“御史不准食鹅”,盖因鹅美味价高,以此示为官清廉,后来养殖甚多,平常人家也能吃得起,即便这样,北方也很少吃鹅;另有**踪菜,那一小碟子便值一两有余,加上果盘,这一桌菜式价值少说也得在三两上下。
江桢家里也算小康,可没有这么丰盛过。这么算起来,他家光是四公子一个人,膳食上一天就至少七八两,一年总也要两千两了,这还是家常的,要是真正宴客,不知要花费几许呢。
朱由郴望着他,一笑:“也不是天天这么吃的,平常我只用三菜一汤,一年也不过三、四百两,加上府里仆从奴婢佃户饮食衣物开销,一年所用不足千余两,已经算是很节省。”
江桢微窘,道:“四公子明察秋毫。”不免惊奇他居然知晓自己在想甚么。
睇睇、睨儿都在一旁抿着嘴儿笑。
“没规矩,还不伺候江大人用饭。”朱四公子轻叱道。
睇睇上前道:“大人是用香米饭,还是面食?”
江桢要了香米饭,在东北日久,很长时间都没吃过南方米饭了。
他吃的很快,朱四公子则吃的很慢。
“我写了回信,还要麻烦江守备帮我带给殷家哥哥。”
“我还要再过个把月才能返回宁远,要是四公子着急的话,我叫安平送回去。”
“那可真麻烦大人了。”他停了箸,睨儿剥了一只密罗柑喂他吃,吃了几片,他便说不吃了。
睨儿轻声道:“可要找赵太医再来瞧瞧?”
朱由郴面露厌烦:“汤药吃了几个月,再吃就要死人了,不找他。我听说京里有洋人的传教士会医病,你叫睡睡去寻了他来。”
一会儿江桢也吃完了。朱家伺候主人吃饭的奴婢只有睇睇、睨儿两个,倒省了他不自在,他习惯自己动手,安平不算是正宗下人,他是江家支系的庶子,辈分算是江桢的侄子,年纪倒长了两岁。江桢自幼也没当他是奴才,算是半仆半主,现在又跟着在辽地参军,没准日后混个荫封,也未可知呢。
朱由郴取了回信交给他,道:“多谢你帮我带信给殷家哥哥,请尽快送去宁远。”
二人回到城内,已是近黄昏。到了客栈,留守的随从江风忙打水洗脸,又伺候江桢换了衣裳。北京风大沙尘多,一来一去跑了几十里地,满头满脸都是灰土。安平吩咐店家办了晚饭,方才进来道:“朱四公子给了这个。”拿出一只金红小锦袋,里面放了两张叠成小叠的银票,都是十两的面额。
“他倒是心细。你收着吧,明天去钱庄兑了,路上花销也宽松些。”江桢心道这位四公子相当体贴。他倒没觉得仅仅送封信就要收人二十两银子,相反觉得朱家公子很会做人,出手极慷慨,送一封信都报酬优厚。他不禁想到今天在朱府听到的事情,一般来说这种家务事不该让外人知道,只是四公子似乎完全不介意的样子,并且此事也着实蹊跷:居然下人能够不声不响的偷走了库房里上万的银子……朱四公子看上去很明,怎么能容下人如此放肆?想来他的病一定很是麻烦,以至于没有力去关注其他的事情。
次日一早,打发了安平返回宁远。叮嘱道:“见了殷先生,就说四公子为人和气,别的也不要说了,我们不是那种乱传话的人,他要想知道,四公子自然会告诉他。”他本是为殷先生带信给朱七小姐,他们这等外人,自然是见不到小姐本人的。北方闺秀不像南方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朱家如此豪富,断不会让小姐出来见生客,能得四公子款待,已经十分赏脸。江桢只是捎信来的,朱家瞧得起,主人亲自招待,而不是在下人房里蹲着吃些茶淡饭,已经算是很客气。
他又说:“路过山海关去看看富喜,瞧着他要是好点了,就一并带回去;若是还病着,给他五两银子使,莫叫他节省,先养好了病,莫心疼钱。”他怀里揣着几千两公款,心道扣些出来使用,也不打紧的。
安平应了,打马上路不提。
回了客栈,却见江风在门口愣愣的张望。江桢一个空鞭子打在他身旁,“你不在屋里瞧着东西,出来做甚么?若是物件短少了,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江风忙道:“爷,不是我偷懒,是您昨儿去的朱家打发了管家并两个下人来,小的不敢做主,着急等您回来处置呢。”
江桢奇道:“打发了下人来?做甚么?”心想难不成还有甚么事物要一并送去宁远?可惜安平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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