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进门便没有婆婆,没吃过婆婆的苦,自家娘家母亲如何给几个嫂嫂立规矩却是见过的,平氏族里那么多人家,更是见过不少,平氏族里待儿媳已算是宽厚的了,做媳妇却也远远不能与做姑娘时相比,何况刘纯馨要什么没什么,还是因为那样见不得人的手段,阴差阳错成了睿郡王妃儿媳的,想也知道她以后的日子会多么难过,他们只管等着看好戏即可。
至于刘段氏,竹子她都指望不上了,还想指望笋子?她且等着看她怎么死……这般想了一通,平氏心里方解气了不少。
晚间宇文修来接简浔回去,当着简君安与平氏的面儿,只说自己让简浔受委屈了,以后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待上了马车,便压低声音与简浔道:“人已经到了,今晚上我便安排他们给父王诊治。”
简浔立时满脸的惊喜:“真的?那这会子人在哪里,不过师兄说‘他们’,难道不是一个人吗?”
宇文修点头道:“我托的是蓟州那位最德高望重的老军医帮我寻人,寻的人本是一位,恰逢他的师兄也在,两人便一道进京来了。他们这些年浪迹江湖,虽救过不少人,仇家却也结得不少,如今上了年纪,想找碗安生饭吃,将来死后还能有个入土为安的地方,四时八节能有香火供奉,听得我能满足他们的条件,便一道进京了。”
简浔忙道:“听师兄说来,他们应当算奇人异士了,希望他们能治好父王罢,便他们不能……只要他们有真本事,师兄也可以留着他们,不过多两双筷子的事而已。”
宇文修“嗯”了一声:“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说着话儿,很快便回了王府,去银安殿探望睿郡王时,不想宇文信也在,且听崔公公说来,他打早就过来服侍了,只午后去了一趟睿郡王妃的院子。
宇文修与简浔对视一眼,都知道他这是怕别人接近睿郡王的时间太多,露了马脚,也担心他们母子之前所做的一切功亏一篑,所以索性自己来守着睿郡王,没准儿还能让睿郡王跟先前只认睿郡王妃一人似的,也只认他呢?
宇文修便说道:“二弟的婚期定下来了吗?要不要我打发人去钦天监,让钦天监的帮着择一个最近的吉日,于父王来说,如今能看到你成亲,并且早日让他抱上孙子,才是最欣慰的事。何况王妃也病着,你既要筹备婚事,又要照顾王妃,身体如何吃得消,父王这边,就交给我们罢,我虽在府里的时间不多,你大嫂与大姐大姐夫却在,何况还有其他弟妹们,再不济了,还有崔公公并满屋子的下人,定会把父王照顾得妥妥帖帖的,你只管放心忙你的罢。”
宇文信道:“多谢大哥关心,吉日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下个月的十二号,婚事也自有底下的人筹备,凡事都要我们做主子的亲力亲为,那也没必要养他们了不是吗,至于母妃那儿,既有高嬷嬷照顾,我也可以时不时的过去,倒还应付得来,谁让我是个闲人呢?”
正说着,宇文倩与胡严来了,听得这话,宇文倩立刻道:“再是闲人,也不能这样蜡烛两头烧,不然父王与王妃还没好起来,二弟倒先垮了,所以二弟且先回去歇着罢,今晚上就由我和你姐夫,一个在外,一个在里给父王侍疾了。”
宇文信心里本就对自己的大哥大姐没多少感情,经过了之前的事,那本就几乎没有的感情,更是全部转化为了恨意,这会儿见宇文修与宇文倩两个人对战他一人,他们各自的伴侣还在一旁无声的支持他们,拳头攥得死紧,能分明的感觉到指甲都嵌进肉里了,方堪堪忍住了满腔的愤怒与怨恨,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去照顾母妃了,父王这边,今晚上就辛苦大姐与大姐夫了,我明儿再过来换大姐和大姐夫。”
团团给四人行了礼,退了出去,出去之前,很隐晦的看了崔公公一眼,待崔公公不着痕迹的点了一下头后,方大步出去了。
——这些日子,宇文信私下并没有少做功课,想着若能将崔公公也拉到他们母子的船上去,他们不就可以事半功倍,成事的把握更大了?于是一番顺藤摸瓜之下,竟让他查到,崔公公有个侄儿去年从家乡进京投奔了他来。
崔公公八九岁上时便净身进了宫,与他一道进宫的,还有他一对双生弟弟,兄弟四个只留了老大在家,一来将来父母年纪大了,越发糊不了口时,能有个人养着他们,二来也好为崔家传宗接代,不至于让自家断了香火。
兄弟三个在宫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两个弟弟都不明不白的死了,崔公公咬紧牙关,拼着一口自己一定不能落得两个弟弟一般的下场,一定要出人头地,然后为他们报仇雪恨的气,什么气都受过,什么苦都吃过,才终于于机缘巧合之下,到了睿郡王身边服侍,又爬了多年,才成了如今睿郡王跟前儿最得用的大太监。
对父母曾有过的恨和怨,便都因自己如今锦衣玉食,呼奴唤婢而慢慢的消退了,等上了年纪后,就更是记挂亲人们,想一家团聚,想一家人都过上好日子,自己死后能落叶归根了。
于是崔公公打发人千里迢迢回了家乡去寻亲,这才知道,父母早已不在了,连大哥大嫂都不在了,全家只剩一个侄儿,还生来残疾,连养活自己都难,更别说娶妻生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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