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予南低头看着我与往常截然不同的呆萌样突然就笑出了声。
静坐了好一会儿衷予南才扶着我下了天台,莫名其妙的,我突然有点不舍这片刻的天台时光。
肿瘤科临时加了一场手术,大家突然都变得严谨了很多,连张云雨都不敢乱闹腾了。这位患者是特地从省外转过来的,是个很年轻的男子,才三十岁不到,但却已经是食管癌中期。
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年轻人生活习惯都是如此,病灶在人体内短暂的时间就快速癌变,放射疗法根本就来不及抑制与治疗,反而是让患者痛苦不堪。
我记得大家在手术室见到患者时都吓了一大跳,若是见到血淋淋地尸体倒还不觉着害怕,最怕的就是见到明明活着却已经是面目全非的活体。
患者躺在床上,还没有接受麻药的输入,但已是昏昏沉沉的地过去了;他身体很消瘦,最明显的面部可以看见颧骨已完全突出,往下是锁骨,深陷地锁骨坑可以装下一大瓢水;再往下是胸腔,棉质的t恤也遮不住清晰地肋骨痕迹,还有单裤下硌眼的膝盖骨。然后他整个人因为接受放射治疗掉光了头发,皮肤也变得惨白惨白。
总之,今天大家是完完全全理解了“骨瘦如柴”这个成语。患者现在而且随着病情的恶化,每天接受的放射治疗也是把他折磨的痛苦不堪。家人再也看不过去,最终是决定赌一把,给他进行切除手术,手术是生是死都好,他们都不想再看见他这么受折磨。以衷予南的经验,做这个手术是没有那么棘手的,所以和主任王树泽很快敲定了手术方案。
食管癌典型的症状为进行性咽下困难,起初是难吞咽干的食物,继而是难吞咽半流质食物,到了最后连水喝唾液都不能咽下;患者会逐渐消瘦、脱水、无力,随之持续胸痛表示已是中晚期症状,癌症已经侵犯食管外组织;好在患者现在是食管癌中晚期,还没有到晚期那么严重,所以最终的手术方案就是决定了直接切除手术,后期再调养。
手术前准备已经全部完成,我正在为衷予南穿无菌服,我的手轻轻地环过衷予南的腰,像清风一般又消失了,只听得见身后手套与无菌服擦出的细细声音。衷予南偏头不经意问了一句:“手术时间较长,受得了吗?需不需要换人。”
他问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周围的几个人都依稀听见了,我有些受宠若惊,点点头应了一声不需要,而在一旁的胡天天看的清清楚楚,心里也是五味陈杂。
又是这样,像是温水煮青蛙似的,让我沉浸在其中,我只好是小声质问了他一句:“你这是在温水煮青蛙吗?”
衷予南一愣,似乎是没明白,随后想要跟我说的时候,手术就已经是要开始了。
在场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着,气氛莫名其妙就变得有些严肃,他无视了现场的气氛像是个将军一般下令:“手术准备开始,术前准备再检查一下。”
“好的。”
手术开始了,麻醉剂注入患者身体的时候他的表情似乎是有种瞬间的解脱与自由,也许是太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对于这短暂的安稳他格外珍惜与贪恋。
本打算进行咖玛刀食管癌手术,但它实施的是一种放射治疗法,较缓慢痊愈,而且患者的身体状态太差,怕后期蜕变期、坏死期、吸收期症状反应较大,所以王树泽最后还是选择了保守的手术治疗方案,避免患者再受病痛的折磨。
正文 第21章 一碗汤的承与诺
我递了手术刀给衷予南,他接过刀没有犹豫,很快在患者的左胸口划出了一道约20c口子,皮肉抵不过刀子的锋利,随之鲜血涌出,皮肉之下的浩瀚血色就暴露在了大家眼前,为了保证完整性衷予南没有取掉患者的肋骨进行手术,他开始慢慢向下探索着更深层的世界,小心翼翼不惊动着其他沉睡的勇士。
大概过了近二十分钟,一切都已经探索的差不多,病灶也找到了,路也探的顺畅了,就只要开始实施切除了;与其他手术不同,这有些困难,还隔着肋骨有些碍手碍脚,衷予南只得细细下刀。
手有些僵硬地保持一个动作,王树泽为了他能更好的发挥途中还时不时会替换他下来让他休息,丝毫不敢放松,在一旁观战的人即使是什么忙也帮不上,但还是默契地给他们无声加油。
最终近两个小时,大家的耐心与严谨没有白费,手术很成功,患者的病灶也被成功的切除了,大家不约而同松了口气,把无声的加油换成了再也控制不了的激/情,这大概是专属于医者的一种特别情感,是真正看得见的热血。然而只有我默默地发现衷予南的脸色有些冷淡,眉头也似乎是夹杂了些忧愁。他微举着染红的双手没有丝毫喜悦开口,:“秦朝阳你来缝合一下。”
“好的。”副主刀医师秦朝阳很快接替了最后的收尾工作,大致十多分钟后手术圆满结束。主任王树泽显然是对此手术很是满意,主动提议今天部门聚会,大家都是年轻人,爱玩的主儿,自然而然都争着去。
只有衷予南一人默默出了手术室准备净菌,我眼尖立刻跟了上去问,“怎么了?”衷予南没说话,动作娴熟的洗着手,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怎么了,是手术有什么吗?”
他看了眼我,脸上面无表情地说:“他也许会有病变的可能,不过得看后期的治疗与调养,我也只是推测。”
我突然觉着事情也许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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