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腔,疼痛和失望渐渐变得麻木。
后来,她心里只剩下恨意和疯狂。
但是,她此刻却觉得自己非常冷静。
7点45的时候,她拨通了陆铮的电话。那边接通了,她没有费一句话:“我想明白了,决定接受你的提议。咱们,就合作这一遭吧。”
陆铮在那边笑起来,笑得很低,嗓子还因为前几日那件事有些喑哑。但是,他的语气里透出不可遏制的兴奋。
像一个诱人堕落的魔鬼。
他说,珊珊,你不会后悔的,我保证你得到你本该拥有的一切。
70、第70章
转眼到了秋冬季节,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申城很少降雪,今年一反常态,离过年还有大半个月就下了很大一场雪。
沈泽棠收拾了一下桌面,拿起文件夹走出办公大楼。不远处的广场上有人叫他:“沈泽棠!”声音清亮,一听就是年轻女子的声音。
沈泽棠应声回头,傅珊珊已经慢慢走到近前。
年节在即,她这段时间购物很勤快,身上的这件靛蓝色铆钉皮外套就是早上新买的,由米兰某设计大师亲自制版,4万2的高级成衣,限量出口,袖口都做了七彩色的收口带,青春靓丽,颇有运动感。
她还扎了个马尾,鬓发和发尾都做了蓬松处理,显得很俏皮。
“这段时间总忙着工作,都没见你休息过。难得有机会,我请你喝咖啡。”傅珊珊笑着说。
“谢谢,不了,我还有事儿,有时间我请你吧。”
说得客气,不过是客套话。
傅珊珊在心里道。她本性骄傲,被这么直白了当地拒绝,也不再纠缠:“路上小心。”见他真的要走了,她的眼神闪了闪,忽然说:“我爸最近身体不大好。”
沈泽棠最近一直忙于辉鸿的业务,已经很久没见傅康了。
“康叔怎么了?”
傅珊珊叹了口气,低垂下头:“还不是那些毛病,人要上了年纪啊,再健康的身体也会出现问题。他最近睡着的时间越来越多了,不定哪天就睁不开眼了,你有空去看看吧。”
傅康的身体一直不错,这才多久没见?沈泽棠觉得蹊跷,当下就说:“等闲下来了,我一定去。”
傅珊珊柔柔地说:“好的,我替我爸谢谢你。”
……
不久前,辉鸿内部出了点问题,兰月酒店的项目就一直搁置下来了。周梓宁闲着也是闲着,就常和段梵去梦居走。
故地重游,景物还是当年的景物,人却不在了。当时只道是寻常,只有真正失去了,人才会一遍又一遍回忆逝去的那些美好,才会明白有些东西弥足珍贵。
段梵陪她走了段路,扭头看她:“心情不大好?”
周梓宁不想给他也添堵:“没。”
可她这忧心忡忡的模样,所有心情都写脸上了。
“你要真不喜欢这儿,咱们做完这个项目就回去吧。呆北方做,也一样。”
“瞎扯。”周梓宁白他一眼。
他们不是没在北边做过,投资也下了不少,但收效甚微。北边的人喜欢简约大方,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不像南地儿,室内的大理石能做拼花绝对不做平板和密拼,十个里有九个都往繁复里装修,但凡手头有点儿钱,能有多花哨就想要装得多花哨。
反倒是哑光系的地面铺贴卖得比较顺。
可那玩意儿,一次卖个上千平方也没几毛钱,吃力不讨好,忒亏。
周梓宁是个讲究效率的人,眼界儿也高,宁愿要个千万的大单吃一年,也不愿意接十个百万的小单。
偏偏这行,单子越小,亏本的风险就越高。
她和段梵刚入行时,不懂这里边的门门道道,觉得不能太占人便宜,第一次承接旋转楼梯,只多算了一倍的利润,后来深化错了,重心偏移,五十万就此打了水漂。
能怎么样?砸掉,重新放样,重新深化,重做。
自个儿的技术不过关,能有什么办法?
这玩意儿当时重做了三遍,赔地裤底儿都没了。要不是段哥哥手里还有点儿积蓄,她又厚着脸皮和自家哥哥开了口,他俩下海没半年就该卷铺盖回家。
第一遍错误时,那几个技术员就连夜逃回了上海,手机也打不通了。她那段时间半夜都睡不着,还是段梵过来安慰她。
他说,二妞啊,压力别这么大,大不了咱们丢人点,卷铺盖回去继续给人当打工仔算了。你这资历,混个双休每月五六千还是没问题的。你又不是没地方住,怕什么。
周梓宁趴在他膝盖上哭了,她说,死都不回去,丢人。
这姑娘忒拧了,又好面子,段哥哥实在没法,托了人从水头找来了两个资深的技术员,重新放样深化,花了两个多月时间才给它重新整好了。
那师傅姓罗,他们就管他叫罗工,五十多岁了,是个资深的工程师,但人是老派,看不懂cad,画图从来只用手稿。谁要敢发电脑图给他,就是他公司老总也得被臭骂一顿。
他不仅是个技术员,干了有十几年的石材,什么干挂雕刻都有浸淫,对这行也是门儿清。
他抽着根烟,就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跟他们讲,做这种旋转楼梯,甭管成本多少,至少多算三倍价格。施工难度大,不仅要图纸准,请的技术员也很重要,中间变故太多,错误几率大,他们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风险啊,都得他们自个儿承担。
这都是量身定制的工程,这家错了也不能安到下家去。这心理承受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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