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说完,只见鞭子已经被人劈手夺去,沾着水更显沉重的鞭子以及其犀利的力道朝自己脸上挥去。
“啪!”地清脆一声响,原本还十分凶悍的打手已经捂着鲜血直流的脸哀嚎一声倒在了地上。
陆枭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睛里是夺目逼人的犀利,沉着声音凛然道,“都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何况,纪泽是我陆枭的人,你们这些狗也配。”
陆枭走上前,垂着头的纪泽仿佛只是安静地睡过去般,似乎已经没有力气撑起身子,连腿也都是无力地向前倾着,看不清他的脸,只有脑袋上的发漩正对着自己。而正有一滴一滴的血混着口水从嘴里留下,在地板上积了一小摊。
尽量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陆枭想要伸手像以前一样摸摸纪泽的头发,只是他发现自己无从下手,因为不管碰到哪里都是鲜血,或者是凝固的血迹。怕只是轻轻一碰,都是伤口。
陈实和后面的人都一动也不敢动,仿佛过了许久般,陈实“咳咳”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陆少,老爷正等着结果呢。”
陆枭这才从又惊又痛中回过神来,站起了身子命令道,“将纪泽先解开,把其他几个都给我弄醒了,扶起来。”
纪泽吊起来的手一下子被放开,差点失去支撑直接倒在了地上,幸好陈实离得近眼急手快,在一旁伸手抱住。陆枭原本跳到嗓子眼里的心这才落回原处。
“陈哥,我来扶着纪泽吧,你先帮忙把那个阿进给我弄起来。”
陆枭将人事不省的纪泽伏到自己身上,利索地将外套脱了下来,披在这个浑身是血的人身上。纪泽凌晨的时候,实在是浑身上下痛得受不了,这才昏了过去。
赶巧在又一轮暴力审讯之前被陆枭救下,只是一番动静,他身上的伤口尽管陆枭再小心翼翼还是被扯动了,好像骨头被人一一敲过去,酸痛麻痹,身上的伤口也火辣辣的疼。纪泽动了动头部,在陆枭的白衬衣上留下一道深重的血迹。
陆枭感受到了纪泽的小动作,连忙将人轻轻扶住,“阿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再忍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说罢,便架起纪泽想要出去。
陈实一把将他拦住,摇了摇头,“陆少,老爷说了,所有的人才能放掉。”
陆枭浅碧色的眸子紧紧盯着陈实,他知道陈实说的就是自己父亲下的铁命令,即使是他,也不能违抗。
“阿泽,先醒醒。”陆枭轻轻拍打着纪泽的脸。头上的伤口,估计血已经止住了,只是蜿蜒的血迹从额角到下巴,嘴角破裂还在流着血,鼻青脸肿。长长的睫毛轻轻动了动,一双眼睛已经是淤肿不堪,只是眼神依旧清亮,像一块在水里润泽了许久的古玉。
纪泽牵了牵嘴角,他的确是想笑一笑,因为看到陆枭满脸关切,焦急和关心,仿佛清晰可触。他悬了一个晚上的心终于放了下,因为,他没有暴露身份。
自己还有最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现在暴露,岂不是前功尽弃。
陆枭轻轻地摇摇头,连忙他示意他不用勉强,“阿泽,你还能不能撑得住?”纪泽点了点头,“枭哥,我没事,只是,很想吃你做的饭。”的确,他饿了一天了,皮r_ou_伤无所谓,他的胃快要熬不住了。
陆枭只觉得抓住椅子的手紧了紧,却是无比温柔地开口道,“好,但是纪泽,现在你写六个字,写完就可以了。”
纪泽仍旧是陷在疼痛与无力中,浑浑噩噩的,但是一听到陆枭的话,他的心立即紧缩了下,而后又含含糊糊地答道,“好,枭哥。”
“听好了,阿泽,你要写的是——肖敬国危险。”陆枭清晰地一字一字说道。
纪泽垂着眼睑,面上是血迹污迹,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只是身上那种沉默带着一点忧郁的气质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这个,即使是一身伤,仍旧是倔强地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事情的青年。
陆枭盯着他原本指节分明修长干净,而现在似乎连笔都握不住的手,在白纸上颤抖但仍旧有力清晰地写着。
每写一个字,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一下。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看着眼前这个人,他的表情是有多柔和。
支撑着写完这六个字,纪泽的确是耗费了身上所仅有的力气。只觉得心下一松,身上一空,像被人剥夺了所有的支撑一般,意识陷入完全的黑暗,眼前一黑,直直地朝陆枭的怀里砸了过去。
晕倒前,他只记得陆枭满是心痛和温柔交加的眼神。他只有两个念头,自己应该没有暴露,以及,原来警局内部也有“鬼”。
第27章 …
纪泽只觉得自己走了一段很久很久的路,这条路上只有自己没有别人,而且,这不是一条平坦的路,需要跋山涉水,披荆斩棘。他觉得自己走得很辛苦,浑身上下都是伤痕,直欲痛昏过去。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晕倒,一旦倒下,那就再也没有醒过来的机会。只是他实在是太累太累了,于是找了个稍稍平坦的地方靠坐一会儿。
好像,有什么温暖干燥的东西,在触碰着自己的脸,这种触感很微妙很美好,以至于让纪泽觉得自己身处一片舒适与温暖包裹之中。
然而,无数次锻炼出来的职业直觉警惕自己要时时刻刻保持着。一个称职的卧底警察,是不会在危险的环境中毫无警惕地睡过去。
于是,他努力地使自己睁开眼。
明媚光亮,阳光灿烂得甚至让他感觉无比刺眼,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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