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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袖春感激郎中的优待,承诺了她。
她没有耽搁,疾步回家,想着趁日头大亮,把这采药一事快点办了。一进院门内,便顿觉几道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抬眼一看,居然是秦婶和秦叔,侧夫也在。
“秦婶怎么没去下地?”李袖春看了看日头,平常这个时候她不都不在家么。
秦婶呵呵一笑,“某人昨夜不归家,作为婶婶怎么放心?”然后上前来,把李袖春转了一圈,闻了闻她身上的气味似有所悟。
李袖春拍额,对了,她昨夜一晚没回,恐怕让他们担心了。不知道冯封,恨春他们有没有出去找她?……她想了想花顾白,又默默从脑海赶了出去,他应该不会担心自己吧。
偷偷把李袖春拉到一边,秦婶低声调笑:“一身的酒味,莫不是昨夜去喝花酒了?也是,你还年轻,就一个夫郎,年轻气盛再讨一个回来开枝散叶也是对的。”说她声音小吧,其实也不小,至少李袖春看到不远处秦叔正瞪秦婶的后背呢。
李袖春无奈,秦婶就这个性子,女尊国女子的通病,她就算解释了秦婶肯定也不信。再说,怎么解释?说自己失恋了?那肯定不行,李袖春便笑笑打了个岔,“我待会儿要去上山,秦婶秦叔不用给我留饭了。”
“好嘞。”秦婶也不多问,她知道李袖春心里有主见。
看李袖春换完衣服就要走,秦叔站不住了,“袖春,你要不要通知你夫郎一声?他……”
李袖春轻轻摇首,没必要打扰他。本也不想告诉他这药是治他的不孕,怕惹他伤心。她也不希望花顾白会有负担,她明白如果被不喜欢的人一直付出,也会觉得不自在的。
“行了,咱别多嘴了。袖春啊,你去上山回来可别又喝花酒去了。”秦婶拉了拉秦叔,在那边打趣。
李袖春噗嗤一笑没接岔,秦婶有时候神幼稚,她懒得搭理。
可一转身,就发现大门外的路被挡住了。静静步入门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恨春和花顾白。
看样子两人好像在门外站了有一会儿了,也不知道听了多少。不过,估计就算她真的喝花酒,也只能得到花顾白一句:别糟蹋九皇女的身体,而已吧。
顿了顿脚步,李袖春有些恍惚,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头顶上,果然没看到白玉簪,双目仿佛被他的金簪闪到,忙避开眼提步要绕开他。
哎失恋而已,李袖春你矫情个什么?
她咬牙忍住侧头看花顾白的冲动,面无表情与他擦肩而过,她怕自己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不愿意给她机会。至少今天,她想要缓缓,把自己的喜欢收拾妥帖,不给他添麻烦时再来面对他。
花顾白惊愕,直到身后传来关门声,他才确定李袖春真的走了。
“公子……?”恨春叫了叫他。实在是不懂李袖春怎么看到他们也不打招呼就走了,以往不都是千叮咛万嘱咐她要好好照顾凤君么?
而且凤君不是天没亮就去找她了么?怎么也不拉住李袖春,就这样让她走了。
花顾白似笑非笑,伸出手,“我乏了,扶我回去补眠罢。”
冲秦家人致歉,他便关了门,让恨春给自己脱了外衫,卸下头饰。如每一次一样,他让恨春把金簪收好放在绣袋里,这时,恨春抓过孤零零躺在桌上的白玉簪,劝道:“公子,这簪子就这么放着会落尘的,不如收到一块去吧。”
见花顾白不语,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恨春赶忙要把白玉簪放回原位。花顾白却眉目一舒,开口了,“那就收在一起吧。你出去吧,我要歇息了。”
他这一觉睡到了正午,不知是不是姿势不好,他被恨春扶起来时还有些不舒爽。觉得嗓子闷闷的,也没有胃口用饭。勉强扒拉了一口,却觉得胃脾难受,难以下咽。
默默推开了那饭,他蹙眉问:“还有没有前几天喝的八宝粥?”
恨春知道凤君其实吃不太惯这里的食物,可这一次她却没法拿出来那八宝粥了,“公子……那八宝粥,以往是小姐做好了留下来让秦叔热给你吃的。今日小姐走的急,昨夜也未归……”
这意思显然是没有了。
花顾白侧靠在枕头上,眉目如画,带着几分刚睡醒的迷茫,“我还从不知,这八宝粥原来是她做的……”
也是,想起她的蛋炒饭,她厨艺确实很好。只是,他不曾想到当初她说的话,竟不是玩笑。她说,她不在就让恨春来做饭,原来是这个意思。
恨春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凤君闭上眼不知想什么,还是把话吞到了肚子里。也罢,就算她一个奴婢都自愧不如九皇女对凤君的上心,但当事人不想听的话,她说多少也是无用。
“公子既然不想用饭,至少这药先喝了吧。”恨春端了药碗上前,细心喂着。
花顾白刚抿了一口,就狠狠皱紧眉头吐了出去,“怎么今日的药这么苦?”
恨春连忙用帕子给他擦干净,解释道:“恐怕是奴婢的问题,这药以前都是小姐亲自煎的,她每次都挑出去了什么……可是奴婢不懂,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花顾白半响没说话,在恨春忐忑不安的眼神下,把药接了过来,重新喝了一口。“没什么不对,药就该是这个味道才对。”
是他被惯的太甜了,忘了本该苦涩的味道。之前还说恨春萧雅被李袖春惯的没了样子,其实自己不也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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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山上,李袖春费力寻找着药草,差点没被山顶的太阳晒的中了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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