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恨春递来的书本,犹豫了一下,随即道:“今日秦婶秦叔似乎是故意把我和李袖春叫出去的。”
“公子的意思是?”恨春很是明白,伺候在花顾白身边,一切都听从安排就好。反正,在宫中她也从来没看穿过他的心思。
“寄人篱下本就不妥,让主人操心更是不好。恐怕是看到我和她二人分地而居,故意把我们叫出去解决问题吧。”花顾白翻过一页,一目十行,仿佛并不放在心上道:“你去把你家小姐的被褥抱回来吧,总不能让秦叔怀着身子还担心。”
恨春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公子前面那一串话有什么作用,说到底不就是一句话把被子搬回来的事?果然,凤君的思维不是她这种奴婢可以摸得透的。
“是。”恨春低眉顺眼,与在李袖春面前截然不同,很是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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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花顾白不知他今日的药剂李袖春早就准备好了,她只是不想立刻回去,免得心里难受。
找了个借口,李袖春又不知道去哪,失恋之人果然最该买醉吧。李袖春翘首看了看,直接进了一个酒馆,点了一坛子酒,抱着躲在一个巷口里,拍拍腿坐下了。
酒馆人杂,恐怕不能喝的尽兴。
李袖春并不擅酒,但她喜欢那个飘飘欲仙,什么都不用想的感觉。不然,她也不会在现代喝醉,唱着‘妹妹大胆的向前走’就坠河了。自然不会穿越,也不可能遇到花顾白。
说来,还要感谢那酒,改变了她的人生……让她在一瞬间,啥也没有了,除了这个灵魂。
喝一口酒,李袖春就忍不住哭一声,到后面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喝酒,还是在吞泪了。喝的七倒八歪,又有些生气,一脚把坛子踢碎了,连骂了几句英语脏话,觉得自己舒爽了许多。
一回头,似乎看到巷口影影绰绰站了个人。
再一晃了晃脑袋,恩?不是一个,是两个。
她走上前,要把他两挥开,“别挡着爷的路……!小zei!”她发誓,她从没这么字正腔圆过,发出了zei这个音。
上辈子自己是南方人,总是有些翘舌音平音分不清楚,她此时忽然涌起一股势头来,张口要背一首绕口令显摆一下,结果……对着那两人吐了个稀里哗啦。
后来……后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说,有种东西叫断片儿。
她估计自己就是喝断片儿了。
等她再次有意识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放大的小药童的脸。一阵惊醒,拍了拍胸脯,“我,我怎么在这儿?”
怎么到医馆来了……
小药童反倒是被她吓了一跳,呆呆的盯了她一会儿,似乎在确认她不会发酒疯了,才笑出一个酒窝看着李袖春比划。
李袖春买药这几天,也是知道了这小药童是个小哑巴。当初自己撞她,她却不说话跑了也是畏生,并不是厌恶自己,相反她觉得小药童挺粘自己的。
不过她还是看不懂小药童的哑语,只能忍着头疼,歉意地表示自己看不懂。“郎中呢?”
还是找个会说话的人给她解释一下,自己怎么会到医馆来吧!
小药童也腿脚快,跑出去没一会儿,郎中就进来了。看到李袖春扭头一哼,表情满满的是不悦,李袖春心里一杵,好似回想起自己干过的事……不会那两人就是郎中和小药童吧?
“你倒是喝的够劲,被两个弱男子直接抬着进我的医馆。可以啊,李袖春。”
两个男子?抓住重点后,李袖春放心了。不是她两就行,不然多尴尬。她与郎中相处几日,便知道这人刀子嘴豆腐心,雷声大雨点小,跟冯封一个样。
她舔着脸摇摇头,认错态度很好。可显然郎中不领情,给她递了醒酒汤就冷冷道:“我这没有地方收留酒鬼,你快回去吧!”
“既然来了,当然顺便求明天的药。”李袖春觉得自己脸皮上涨,看到郎中吃瘪,又想起了冯封。两个人其实年纪差很大,别看郎中叫郎中,实则不过二十七,相比之下冯封肯定是老婆子了。
郎中果然对她不理睬,在李袖春苦苦哀求下,才烦不胜烦道:“你家夫郎也不管管你,由着你在外面喝酒,喝到人事不省被两个陌生男子送来医馆?”
李袖春一愣,顿时眼睛就红了。可她没哭,昨天醉倒就哭多了,她哭不出来。又觉得没什么好哭的,失恋有什么大不了,她又不是花顾白,能为了九皇女要死要活。
她李袖春就是个平平凡凡的姑娘,穿越了,认栽。失恋了,认栽。她在此处无依无靠,别看冯封萧雅恨春似乎都跟随自己,实则哪个是为了李袖春这个灵魂呢?
她嘲笑九皇女人缘差,她呢?这个世上,屁也没有。
没料到李袖春是这个反应,郎中也慌了。“哎你这什么表情,好了,你家那夫郎第一个疗程也完了,你准备好第二个疗程去辽山上采药吧。”
李袖春吸吸鼻子,闷声闷气道:“……好。”
“对了,带我过来的那两个男子呢。”吐了别人一身,也该道个歉。
“不知道,把你丢在我这儿交了银子就走了。”
郎中仔细回想了一下,“不过好像是一对主仆,看起来还挺富贵的,不像小镇出身的公子。倒像是大家公子似的,被你吐了一身也极有涵养。”
知她在取笑自己,李袖春并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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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看着蜡烛静静燃烧完最后一滴,花顾白把书一合,叫来恨春。
“她一夜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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