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的主座。沈嘉禾随着八方庄到达时,已经有三三两两的门派随着武林盟引路人的指引,坐在椅子上,高声寒暄,相互恭维,闲谈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如一冷淡不愿多话的特点传遍了江湖,那些门派看到八方庄入座也仅是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沈嘉禾这个对于武林人来讲颇为陌生的面孔,倒也没人不识趣地跑来搭话。
八方庄被安排在了主座的右手边,距离盟主的位置最近,大概一抬眼就能清清楚楚地看清对方每一个表情。
秦九有些忐忑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挠挠头,有些纳闷地说道:“盟主怎么把八方庄安排到这里来了怪让人不自在的。感觉就像没背好书被先生故意提到前面来似的。”
沈嘉禾撑着下巴,一手摆弄着银制的酒杯,漫不经心地环视四周,搭着话:“就是故意的呀。下马威还是第一步,等一会儿夜宴就会变成一场鸿门宴了。”
八方庄与盟主的恩怨,秦如一并没有告诉过八方庄里的任何人,但秦九从他之前回八方庄时对武林盟骤然改变的态度,也猜出他与盟主或许发生了什么。然而秦九一向聪慧,知晓这事不该多问,便顺着沈嘉禾的话,愁眉苦脸地说:“那等一会儿鸿门宴上我们该做什么啊?”
沈嘉禾瞧了他一眼,拖过桌上的果盘摆在秦九的面前,“吃。”
“啊?”秦九愣了一下。
沈嘉禾随意道:“你们就负责吃垮武林盟。”
秦九:“……”
分配任务是不是太草率了点啊庄主夫人。
秦如一没有加入他们的闲谈,默不作声地盯着主座看去。
盟主还没有来,那里空荡荡的,只是在桌上简单地摆了一壶酒和几个精巧的碟子。
沈嘉禾握住他的手,温声细语地问道:“等一下就要见到盟主了。怎么样?紧张么?”
“在这之前我忐忑过,想过该如何面对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得住仇恨。”秦如一回握住她的手,望着那空无一人的位置,低语,“可如今不会了。”
他此刻若说怕,也只是怕沈嘉禾来到这龙潭虎**会遇到危险。
秦如一将种种思绪埋入心中,温声叮嘱她:“万事小心些。此事一了,我们就回家。”
说话间,各大门派陆陆续续来到正堂前,本来略显空旷冷清的场地,不多时便填满了人。
沈嘉禾无所事事地瞧着,看向穿着一身雪白在黑夜中尤其显眼的黑花庄那边,若有所思地嘀咕道:“黑花庄的庄主,没有来呀……”
“黑花庄都来这么久了,那小子就没露过面,也不知道让盟主给拐哪去了。”一个声音爽朗地接起沈嘉禾的自言自语,大大咧咧地坐在对面,笑容满面地问着,“秦贤侄,沈家小姑娘,你们的婚礼究竟什么时候办啊?”
沈嘉禾讶然地看了过去,随即微微笑了起来,“白庄主,写信还不够,你怎么追问婚期都追问到这里来了?”
赵英权站在白勇身边,愁眉苦脸地劝着:“庄主啊,白花庄的位置不在这儿,在后面呐。要叙旧等夜宴散了再说。等一会儿盟主就要来了,万一怪罪下来,要让黑花庄看笑话的。”
白勇不耐烦地摆摆手,“我好不容易牵成一个媒,什么事都没现在这事重要。”
赵英权:“……”
庄主你有牵媒这个毅力早就重建青花庄了好么。
被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沈嘉禾半是无奈地说道:“婚期还未定,等定下来一定快马加鞭通知白庄主,你看这样可以么?”
总觉得白勇简直比她的爹娘还要操心婚事的问题。
白勇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从果盘拿过一个苹果,咬了一口抱怨道:“不是我跟你说,现在这个媒人真是越来越难做了。刚来的时候给几个姑娘牵线,被她们的师父以‘心术不正’为理由活活追了我五里地。虽然现在是武林大会,但牵媒有错么!是错么!”
沈嘉禾:“……”
虽然武林人人搞副业,但像白庄主这么执着的还真是一股清流。
沈嘉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牵扯下去,若无其事地问道:“现在还有些门派没来?”
“啊,有的。”白勇权当为沈嘉禾科普,慢慢数到,“听说白老爷子突然身体不适,无垢剑庄今年缺席,剩下的就是蕲州的问天庄,禹州的散星庄,这些都是比较远的,要来还得有一阵子。然后就是……对了,乾坤庄还未来。”
他们赶路不算快,又在文州逗留了几日,按理讲乾坤庄应在他们之前到达才是。
“乾坤庄?”沈嘉禾的手指轻敲桌面,表情略显困惑,“班家现在还没来,是不是路上被什么事困住了……”
忽然,秦如一握着她的手动了动,低声道:“来了。”
话音刚落,本是喧闹的场景顿时安静了下来。沈嘉禾后知后觉地向着门口看了过去,就见武林盟主端着浅淡的笑容,不急不缓地走向主座,目光略略停在秦如一的身上,见他看向自己便若无其事收回目光,平和地说道:“寻常夜宴罢了,大家不必拘礼。”
身后的随从“啪啪”拍了两下手,丫鬟们便端着一盘盘精致的佳肴从正门鱼贯而入。
沈嘉禾上次见他不过是在一年前,比起那时,他好似老了许多,鬓边已染上丝丝银白。
盟主似是也感受到了这种视线,目光沉沉地看了过来,见到是沈嘉禾,神色微动,竟是笑了起来,举起一旁的酒杯,慢悠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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