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言谈,她若有心,便能教人如沐春风,撤下一切防备。
阿元被她逗了几句,果然慢慢展露笑容:“你真好。”
许是昨天萧玉台没有勉强她,她犹豫了几次,主动让她号脉。
“你帮帮我。”
萧玉台握住她的手,见她了几下安静下来,才将手指搭了上去。
脉弦滑且细弱,应当是一种强迫癖症,萧玉台从前也见过洁癖,倒是不难辨证,难的是这类病症多半是因为心绪积累,还需要患者自我调节,保持良好心态。
“元姑娘不必太过忧心,脉象只是有些细弱,没有大碍。”
听她这么说,阿元明显松了口气。
有癖症的人,最害怕的就是别人异样的眼神,越是恐惧多疑,便越是严重,更有甚者,还会躲避现实,那癖症也会越来越严重。
“真的不严重吗?可是我怕……”
萧玉台笑道:“你能主动求医,并且,今天能来找我,这就很好。”
见她惊疑不定,萧玉台便继续和她说些闲话,两手帮她按着虎口处和十指上的穴位。
“元姑娘是否经常多梦,睡觉也经常惊醒?这几个穴位,姑娘回去可以时常按按,很有用处,也很容易。”
阿元已将萧玉台当成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我每晚都昏昏沉沉,有时一整晚都在做梦。睡一晚上,比不睡还要辛苦。”
“别怕。你多揉揉这里,还有十指头,能帮到自己。”
两人呆了一会儿,阿元便要起身告辞:“萧大夫,不用开药吗?”
虽说多半确诊,可到今天,连阿元的脸都没看到。这癖症也并不急在一时,望闻问切,一样也少不得,萧玉台便拿了一小瓶甘草丸给她:
“你的情况算不得什么,回去以后不要胡思乱想。这药丸每天一颗,可以含服。明日再来,好么?你若是不愿见人,我可以带你去我家看看,那里清净。”
阿元愣了一愣,萧玉台笑道:“我家中还有一个妹妹,还有一位女大夫,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刚送走阿元,白玘慢慢过来,目光竟有些浮散。
萧玉台吃了一惊,接过她手中的食盒:“小白,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还有谁能欺负到你头上不成?”
白玘摇摇头,半晌蹦出一句话:“那个赫连江城,他……”
“他怎么了?”
白玘恶狠狠的、铿锵有力的说:“他简直有病!”
萧玉台一口水全喷在了桌上。
“他如何有病?”
白玘搓了搓手臂:“说不出来的病!总之肯定是有病。刚才我回去备饭,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不让我走。”
“不让你走?为什么?”萧玉台越发看不明白这个赫连江城了。当年那个呆蠢的小胖子,似乎一不小心就长成了个浪荡纨绔子弟?
白玘怒拍桌子,茶碗一震:“我哪里知道?我揍了他一顿,他笑的更厉害了,捏着嗓子叫我什么,白白……我想吐!我还想揍,结果他一下子抱住我的腿,说了好些莫名其妙一听就很恶心的话。我要不是怕弄洒了饭,公子挨饿,早就揍的他喊娘了。”
萧玉台问道:“什么奇怪的话?”
“说什么我救了他,他要对我以身相许,还有什么,他想和我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总之就是这些肉麻又恶心的话。”
萧玉台被米饭噎住了。
小白啊小白,这些话你约莫每天都要说上个三五遍的吧?
果然是人贵自知。
第二天阴雨绵绵,阿元没来复诊,苏穹却派人正式送来了帖子。
苏家长女与青州刺史之子定亲,十月便要出嫁,出阁之前,安排了一次宴会。论理说,这种宴会,无论如何也是请不到萧玉台和白玘的,可这帖子上却明明白白的写着萧玉台和白玘的名字。
送帖子的小厮也是聪明伶俐:“我家大小姐说了,之前数次都多亏了萧大夫相助,便特意请公子前去。公子也不必烦恼,我家小姐当天会派马车来接。还有当天的衣裳都已准备好了,这玉锁腰带还是我家小姐亲自挑选的呢。对了,当天,尹夫人也是要去的。”
萧玉台便笑着给了点碎银子,将人送走。
苏木雨闺中宴罢了,如何要请一个男大夫,还有尹夫人?可尹夫人都去了,她无论如何也是该去的。尹寅对她情义深重,临走连一句帮忙照看的话都未曾说,可她又如何能不多加照应?
萧玉台反复琢磨,回到家中,将腰带夹层拆开,里面却夹着一个枣核,还有一点桃子皮。
枣,桃。
“小白,明天的酒宴也没什么可玩的,不如你和黄鹤回黄岩村去弄些菜回来吃?”
白玘白了她一眼:“不去。”
萧玉台无视她眼神,干笑道:“为什么?”
白玘傲娇的哼了一声,下巴微抬:“公子,你方才的神色都阴沉的快拧出水来了,还想诳我?若是危险,我跟你一块,谁能打的过我?你约莫不是想着,有危险就要把我支开吧?公子,你是不是傻啊?我可以去保护你啊!”
萧玉台将那野茴香藏在锦囊之中,叹了口气:“说的也是。连他也说过,若有危险,最好是和你在一块。”
白玘不明所以:“谁?有眼光!”
萧玉台抿唇,垂首一笑:“我也不知道,是个奇怪的人……不,奇怪的东西。他约莫大半是不是人的。”
白玘听了,又是高兴,又有点别扭。
公子既然能和不是人的家伙,也能交谈,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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