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成婚,那么他也已经十九岁。
十九岁,恐怕连孩子都有了。
可妹妹没有说半点有关妻子与孩子的事。
他只能猜测,唯二的两个原因,其一是妻子是舒修和与梅氏联手为他找的,与他离心离德;其二就是妻子与他琴瑟和鸣,却在他意外离世之后,惨遭毒手。
他闭上眼睛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舒修和和梅氏的种种举动,他有八成的把握,是第二种情况。
连嫁了人的妹妹都法逃过舒修和的毒手,那么嫁进舒家的妻子,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
倘若真是这样,那么妹妹不说的原因,他想定是舒修和用了让他法接受的手段,妹妹为他之故,不能说,不想说。
舒鸿煊闭了闭眼,能让一个男人都法接受的手段
“擦咔”
舒鸿煊手中的玉蟾蜍突兀的多出了一道裂缝,他睁开了眼睛,眼仁极黑极黑,如同一个深渊,吞噬着作乱的妖魔鬼怪。
那么,现在,他该好好报答一下,好父亲与好继母对他们兄妹的爱呢?
还有那个叫谢志安,瞎了眼的男人,这一个一个的,他都不会放过。
章节目录第22章除第一无它尔
一座八角亭里,两人坐在亭中对弈。
捻起白子的手指厚实,指腹一层厚厚的茧子,手指上细纹过多,一看就是一双已经上了年纪的手。
这双手放子的速度却非常快,几乎是黑子刚刚放下,白子就随之而来。
待一颗白子放下,一只莹润修长、指甲剪的干干净净,透着粉色润泽的手指,也轻轻的放下一颗黑子。
双方你来我往,过了半响,白子刚刚被人拿起,须臾又丢回了棋盒里。
一个醇厚爽朗的声音响起,“后生可畏呀!”
接着,另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是老师未尽全力而已。”
棋盘上白子与黑子紧咬不舍,双方互有攻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咋一细看,根本看不出白子的疲态。
然而如果有棋道高手在这里,就能看出,黑子已经将白子包围,唯一给白子留的生路,还是黑子特地放行,以便请君入瓮的。
“哈,你老师我像是那种一盘棋都输不起的人吗?”。
男人站起身,拢了拢身上披着的鸦青缂丝貂皮披风,往亭子外走去。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天下这么大,谁能保证一生输呢?”男子爽朗的声音中满含一种豪迈,“而且,输给了的弟子,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这就说明,我这个做老师的倾囊相授,你这个做弟子的勤奋好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是对每个教书育人的来说,最值得高兴的事,当浮一大白,当浮一大白!”
跟在男人身后的少年笑了笑,“老师,世上除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外,还有一句话,叫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走在前面的男人停在一株梅树下,低头嗅了嗅梅花的香味。
于寒风中竞相开放的红梅,绽放的动人心魄,白皙的皮肤在红粉的花朵印衬下,有一种儒雅的美,可男子身材高大,体格强健,又隐含着一种力量美,鸦青色的披风在虬劲的梅树下随风微微鼓荡飘扬,此树、此花、此人,皆可入画,美不胜收。
男子对弟子刚刚那句话不以为意,“教会了徒弟就饿死了师傅,那只能说明,师傅学艺不精,教可教,连后进的徒弟也比不上,如此,只能说活该。”
声音依然爽朗,然而却隐隐含着一种讥讽,一种轻蔑,对那些收了弟子却不认真教导,还留了几手,以防被弟子超越的满是不屑。
舒鸿煊再度笑了笑,笑容里满是钦佩和仰慕,他的老师就是如此心胸宽阔之人,教导学生不遗余力,从来不担心学生超越他,只会为了学生的成就而自豪。
这就是他的老师,比他亲生父亲还像父亲的周崇澜,周大儒。
“容景,你说,这支梅花如此好,我该不该摘它下来?然而我摘它下来,就有违梅花寒冷中独自开花的意义,如果不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它的努力,它又何必在这寒冬腊月里绽放生命的余晖。不过,有句话说得也有道理,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空折枝,容景,你说,为师是摘好还是不摘好?”
周大儒饶有兴致的看着得意关门弟子。
舒鸿煊看了一眼绽放在寒冷中的梅花,缓缓吐出五个字,“唯心所愿尔。”
周大儒哈哈大笑,回过头,朝着看中的梅枝,随手掰下,递给一直静候在亭子的书童,“拿去给插花瓶。”
书童领命而去。
周大儒见书童走远了,笑看着弟子,问道今天不是交作业的,突然了?”
舒鸿煊理了理衣袖,恭恭敬敬的朝老师做了一个揖,“老师,学生想参加二月的春闱。”
周大儒着实愣了一下,皱了皱眉,“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待过完年,你就要去游学的,三年后才参加春闱,何事让你改了主意?”
如今已经一月底,距离春闱还不到半个月的,一般人如果当年过了秋闱,若有心备考春闱,从九月开始就会复习,哪里有临近考试,才说要去参加春闱的,简直是胡闹。
舒鸿煊感觉到老师的不满,他再次行了一礼,然而声音寸步不让,“老师,学生想参加今年的春闱。”
如果没有妹妹告知他的事,他的确是想游学一段,三年后才参加春闱,想来他上辈子也是如此。
然而现在他改变了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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