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过来的时候,莱楚楚正坐在酒吧门口吹风醒酒。
黑色的加长林肯停在酒吧门口,两盏车灯亮的刺眼,莱楚楚下意识伸手挡住光线,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她穿着露脐的吊带背心,超短裤,在这入秋的季节,看起来格外的格格不入。
加藤凉下车后,看她穿的如此“清凉”,几不可察皱了下眉,继而脱下他身上的外套,披到莱楚楚的身上。
周身被一股温度包围,莱楚楚酒意微微清醒了几分。
“凉凉......”她压抑着哭声,伸手揪住加藤凉的衣袖,整个人依偎了过去,十分地无助。
加藤凉冰魄的眼睛下垂,看着她黑色的发端,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
酒吧的客源很多,进进出出,显然有人认出了加藤凉,虽然激动,却不敢贸然上前,只能远观几秒,继而进了酒吧。
“楚楚,”加藤凉的声音很冷,没有情绪,也没有温度,“第五年了,你还没放弃吗?”
她的脸颊靠在加藤凉冰冷的手背上,眨了眨眼睛,眼泪流下,沉默的回答比什么都要坚定。
她不会放弃,也不曾动过放弃的念头。
今生今世,她的心只能给牧泓演。
“凉凉,五年前,你就不应该救我。”说着,莱楚楚松开了他的衣袖,视线落在他精美的金色袖口上,花纹别致,高贵而简约。
听了她这话,加藤凉冰蓝色的眼睛顿了顿。
看了他的袖口半晌,莱楚楚抬头,忽然地,对着加藤凉娇媚一笑,杏目一弯,隔着一层水雾,她的眼瞳依然清灵美丽。
“我送你回去。”加藤凉说。
莱楚楚笑了笑,从地上起来,腿一麻,双手立刻搂上加藤凉的脖子:“抱我。”
加藤凉弯腰,将她横抱起来,那件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随着落地,而加藤凉仿佛没有看见,转身而去。
那年,牧泓演去世后的三个月,她尝试自杀,在日本,就在这间酒吧。
她吃了好多安眠药,在舞池中央疯狂的时候,却碰上了加藤凉,是加藤凉及时发现了她的异常,将她送到医院洗胃,免于一劫。
若是她知道那酒吧是加藤凉的,若是她知道加藤凉也在酒吧......
若是她知道,她一定会走的远远的,走的远远的去死!
车里,开了点暖气,莱楚楚靠在加藤凉的身上浅浅入睡。
她还是睡的不安,偶尔会打冷颤,偶尔又会紧紧地锁住眉间,露出痛苦的表情。
加藤凉摁下半截车窗,让凉风吹进来,散去她身上的湿热。
不由自主地,伸手起抚摸她紧蹙的眉宇,反复摩挲,想要将她眉宇间的褶皱抚平。
一觉过后,莱楚楚的酒也醒了不少,睁开眼,抬眸而去,正是加藤凉那张薄凉的侧脸。
他察觉到怀里的动静,顺势递上一瓶矿泉水,莱楚楚接过喝了一口,伸手摁住眉心,浑身都是不适。
自始至终,加藤凉没再说一句话。从莱楚楚用沉默回答之后,他便知道,无论说任何话,都是无用的。她想要做的,无非就是自我折磨,才能释怀心中那点寂寞。
将莱楚楚送回海边的小洋房,加藤凉便离去了,不留片声言语。
听着车子发动的声音,没几分钟后,又绝尘而去的声音。莱楚楚无力地坐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在寂静的夜幕,轻轻地闭上双眼。
喧闹过后的寂静,像是熟悉了阳光后的黑夜,无止境地,都是冰冷。
耳边还有海风的狂啸,海浪的汹涌。
不知外头是何形势,而她的心被切割机粉饰着。
☆、对望
第12章:
黄影将那幅比莱楚楚命还重要的画送到半山的时候,已入深夜。
上楼的时候她还一直不停的嘱咐:“小心点,慢慢上,别着急......”
终于,将莱楚楚这幅画完好无损地从画廊搬到半山。
黄影抬头看眼前近在咫尺的巨大画作,轻眯双眼。
脚步后退,借着明亮的光线看那幅意境优美的水墨。
画的两端分别是两张侧脸,一张女人的脸,一张男人的脸。
女人的脸是由牧泓演临摹莱楚楚倾城的侧脸而刻画,而男人的脸则是莱楚楚照着牧泓演而落笔。
两人对望而作画,就在莱楚楚的画室里。
黄影依然记得这幅巨作工程很大,用时是两天一夜,那段时间,莱楚楚和牧泓演几乎在画室里不眠不休,格外专注。
刚竣工的那天,莱楚楚十分的开心,命人将这幅270c的巨大画作上金框,用的是最好的材质。
两张脸对视而望,隔着银河的距离。
莱楚楚给这幅画命名《对望》。
因这是唯一一张她与牧泓演共同合作的画作,所以她格外地珍视。自牧泓演去世之后,她便将这幅《对望》放在画廊的二楼,再将二楼定为禁区,无人可踏入。
从此,那个秘密被尘封。
黄影抽回目光,继而里里外外地吩咐了一遍,任何人都不许动莱楚楚房间里的画,而且务必要保护好。
欧姨一听是莱楚楚的爱画,又忙着将女佣们聚集起来,反反复复地强调了好几遍,生怕出了差错。
欧姨办事,黄影一百二十个放心。
刚开着她那辆骚包的布加迪出了半山,加藤凉就打电话来了。
不是特别意外,黄影戴上蓝牙耳机接听:“加藤。”
“楚楚怎么了?”
黄影眉峰一挑,不愧是加藤凉,一眼就瞧出不对劲了:“我说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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