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苏衾若是想要留下方霭辰,就只能在这个冬季结束以前,找到她能够制衡、诱惑他留下的东西。
摄政王不在朝内,大臣们递上的折子,苏衾便看都没看,丢在了一边。若有什么着急的折子需要有人过目的,她就让苏曜的亲信快马加鞭送到苏曜手里。毕竟,她在这个朝廷上,就只是一个傀儡皇帝而已。
事实上,若真让苏衾学着管理这个王朝,她也不是不会,只是原主从没有学过治国之道,她也毋需让自己的人设崩坏,使人怀疑。
一切没必要的行为,苏衾都不会去做,而一切有利于她活下来的行为----才是她竭尽全力都要去做到的。
冬季来临。苏衾的宫殿里,早就烧了地龙。她抱着手炉,等着面前的药凉下来。
药方是随着她的身体恢复情况,一点点精简的。
方霭辰基本上两三天就会特意给她再开个方子,有时候会多一份药材,有时候会少一点药材,都是为了让她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痊愈。
今日,方霭辰来的时间很巧,正是她要喝药时。
药端在手中,热腾腾的雾气裹挟着扰人的苦涩,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一饮而尽,连旁边的蜜饯儿都没吃,安安静静吃完以后,用力地捏了捏鼻梁骨。
才算是压下了那一股让她作呕的药味。
方霭辰步入殿中,林进宝早已报过他的到来,于是苏衾并不觉得意外。她懒懒地抬眸,因喉间呛咳,眼尾染上了绯红,是格外动人的颜色,这位少年皇帝,就算言行再怎么恶毒暴戾,也不能掩饰她实在是个美人的事实。
秀白指尖露出袖口,她点了点他,示意走进,自觉地伸出手腕来:“来吧。”
方霭辰一言不发,作揖行礼后,恭恭敬敬地看她手腕,瞥过她手边的暖炉,温凉两指落在了她的手腕骨上。
脉搏稳健,可看出她的身子骨越来越好了。
只一点,他目光落在她泛红的指尖,蹙了蹙眉。
“陛下,您是生了冻疮吗?”
确确实实是生了冻疮。
苏衾其实本没有注意到,她手中常握着暖炉,那热度压抑住她察觉手上疮口的可能。冻疮容易使人感到痒麻,因暖炉握于手中,她又不觉得有什么难受,便没将这微红的肌肤当做是什么毛病。
更何况,只是初冬而已,她哪有那么脆弱,一下子就得了冻疮呢?
苏衾没料到,她果然还是生了冻疮。
方霭辰的手指握住她的手,他细心打量着,微痒的触觉让苏衾愣了愣,她不自觉地摩挲一下手掌,嘴里那句“大胆”还没说出,方霭辰就摸出一盒软膏来。
他开了盖,将那若雪般白的膏体挖了一些,放在了苏衾的手心里。
男人的指尖擦过她的柔嫩掌心时,带来一阵酥麻。方霭辰笑意不减,柔声说:“陛下,这软膏涂过以后,冻疮很快便能好。”
他的下一刻动作解释了为何他要亲自给她挖取膏体----他施施然将软膏收起来了。
并没有给苏衾的意思。
苏衾揉着手中的雪白,她见状瞪大了眼睛,被他这行为背后的动机给气笑了。她大声道:“为何不将这软膏给朕?”
他是舍不得吗?还是这玩意究竟有多珍贵,让他都不想给她,只舍得扣扣索索地挖一点点?
少女瞪着眼睛瞧他。方霭辰陡然一愣,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莫名其妙,他面上的笑意缓缓收敛起来,想要再找什么借口解释,却总也找不出。
今日很奇怪,他从步入殿中,为她诊脉起,得知她即将痊愈,心中的轻快与愉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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