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没爹教的小混混在一起!”
范无救一听这话,两条眉拧到了一起,怒气山雨欲来。
“爹,无救他也是衙差,不是什么小混混。”谢必安看了一眼范无救,有些难堪:“我和娘说过了,现在我还没有这个打算,过两年再说也不迟。”
谢长贾是亭长,范无救不过是个小小的衙差,他握起桌上的剑,好不容易忍住了怒气,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混账!你什么态度?!没大没小!范无救!”谢长贾指着范无救的背影大骂:“你看看!我说错了吗?没教养的东西!以后你少跟这种人来往!”
谢必安看着范无救负气离去,想去追却有碍于谢长贾在场,只好闷声不吭站在一边,任凭谢长贾在边上骂骂咧咧。虽然谢长贾言语难听,不讲道理,但无论如何他都是谢必安的父亲,做儿子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还在这里站着做什么?”谢长贾骂骂咧咧了一通,转身瞪了他一眼:“别以为我老了,我心里清楚着呢!你别给我搞出什么幺蛾子的事!”
谢必安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跟着谢长贾回了家。谢长贾的官并不大,却还是颇有些名气,他为人做事都很是厉害,性子阴险嚣张,这些方面谢必安非但没有继承父亲的性格和作风,还往反方向跑。谢长贾有多刁钻,谢必安就有多和善。私底下熟悉他们父子俩的人都会议论着,谢必安是不是抱错了,竟然一点不像谢长贾。
虽然不欢而散,但是范无救不会迁怒于谢必安。谢长贾的为人,就好像屎堆上的臭虫,人人避而远之。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亭长,就嚣张跋扈,为所欲为。经常无辜增加各种税收,压的百姓们苦不堪言。
第二日,范无救骑马早早在城外候着他,天气颇凉,呵出来的气都是一团白色。
谢必安是个守时的人,虽然昨日闹的不欢而散,回去后又被数落了一番,今日的约还是准时来赴了。只是经过昨日的一顿教训,今日难免一脸疲态:“无救。”
范无救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昨天晚上老头子一定又找他麻烦了。看着他的样子,范无救又不舍又生气。气他这么大一个男人,居然这点反驳之力都没有。好不容易调整了情绪,才没有开口多话。
“走吧。”范无救双腿在马肚上一夹,先策马朝郊外赶去。
☆、第十六话无常之死
冬天动物大多都在冬眠,两个人骑着马兜了一上午,也不过猎到一只野兔而已。不过范无救本来就不是为了打猎而来,不过是找个理由和谢必安一起出来罢了。
又骑马走出了十几里路,二人皆有些渴了,便下了马在路边稍作歇息。
谢必安把马栓在树上,从马背上拿下酒囊喝了一口酒:“天凉喝口酒暖身,可惜你不能喝。”
“无所谓,又不冷。”范无救拧开水囊喝了两口:“你少喝两口,你是酒鬼吗?”
“就两口而已,怎么会醉?”谢必安拧好依旧挂在马背上:“昨天的事,你别生气,我替我爹向你道歉。”
“你道什么歉?”范无救在树下坐了:“你爹是你爹,你是你。我是那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么?就是将来你爹气大了找人杀我,这也与你无关。”
“我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可是我爹他……昨日是过分了。”谢必安在他身侧坐下。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谢必安当然知道范无救不会因此生他的气,只是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
“只要你不这样对我,便什么都无所谓。”范无救侧过脸看着他。
谢必安和范无救对视了一会儿,垂下眼:“我怎么会这样对你呢。”
“呵呵……”范无救笑笑:“跟你开玩笑呢,干嘛这么认真。”
“我是认真的。”谢必安抬眼:“无论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会这样看你的。”
范无救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双眼波光潋滟。
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远处的马儿靠在一起不时轻声嘶鸣一下,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仿佛忘记了时间。树上的小松鼠因为天气放晴了,从树洞里探出了个头,在被白雪覆盖的枝头迅速走过,积雪就这样落下,砸在了二人的头顶。
范无救的脖子里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跳起来反手拎着领子抖:“啊……冷死了……”
谢必安站起身伸手帮他掸去领子上的白雪:“回去吧,看样子是打不到什么了。”
范无救应了声,看着他的背影喊道:“必安。”
谢必安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范无救从后面抱住了腰。谢必安低头看着腰间的手,范无救的手指因为刚才抖了雪,被冻得红红的。他没有动,背后传来范无救的体温:“怎么了?”
“三日后,我会在朝阳山的‘雀仙桥’等你,你一定要来,我有话同你说。”范无救的额抵在他宽阔的背上,声音轻而坚定。
范无救想说的话谢必安大约是能猜到的,他点了点头,拍了拍范无救的手:“走吧,回去吧。”
范无救的手在他腰间紧了紧:“你会来吧?”
“无救……”谢必安皱紧了眉头,他其实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三日后范无救将要说的事。是的,他喜欢范无救,也可以不顾世人眼光,但是……他百行孝为先,他实在做不出让爹娘伤心欲绝的事。
“你要是不来……”范无救的手松了下来,转身牵过了一旁的马,背对着他道:“我便是做了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谢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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