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佩遥遥看见周玦,后者正倚着长廊投喂池中锦鲤,脸上带着散淡的笑意。
“世伯。”秦佩双唇微动,终还是选了这个不远不近的称谓。
周玦并未介意,招了招手:“本该今早就走的,见了冕儿才想起一紧要事宜。”
“哦?”秦佩心内没来由地一阵苦涩,“若是宅邸之事,则无需世伯挂心了……”
周玦随手抛出鱼食,静观各色锦鲤在微皱春水中抢得你死我活,泛起阵阵涟漪。
“佩儿,”周玦目光依然留在池中,他的嗓音干涩而又疲惫,“我自己没有子嗣,和皇长子也不亲厚,子侄辈里与冕儿最是亲近。或许我这个义父不那么称职,可我对你并无保留,只是……”
秦佩手指紧扣住袖中砺石,连月来郁结在心的猜疑惶惑愤懑仿佛欲喷薄而出,让他几欲狂呼出声。可他毕竟没有,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周玦,即使知道自己听到的极有可能是个破绽百出的谎言。
周玦苦笑,秦佩与秦泱到底不同,秦泱老谋深算,骗了东宫诸人十余年,而面前这个少年,眼神之纯澈,几乎藏不了半点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秦泱死时确是有罪之身,凭你与冕儿的聪慧,多半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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