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颐一听这话就别扭,说:“难道女人的价值只能靠找对象、结婚、生子来实现吗?一个女人的出息就看男朋友厉不厉害?我觉着我学医挺开心的。”
祝妈妈那头沉默了一秒, 祝文颐有点心慌,生怕妈妈甩过来一句“学医救不了中国人”。
一秒过后, 祝妈妈说:“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你觉得我供你读书就是想要你找个好老公,用男人衡量你人生的价值?”
如果说电话最开始的时候,祝妈妈还是用调侃的语气说起这个话题的话,那么现在语气严厉气氛严重。
已经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氛围了。
电话里就不适合聊这么沉重的话题, 因为语言能传达的东西实在有限。祝文颐开始后悔说话那么冲了, 于是放柔了语气, 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刚刚被病人凶了,脾气不好,妈你别往心里去。”
祝妈妈脾气也大,对祝文颐的示弱充耳不闻,只道:“你这么想我,我就要好好跟你说清楚这个事情了。小文你……”
祝妈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吐出一句话来:“是不是喜欢女孩儿?”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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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妈妈以为我跟你是一对儿?”中午在休息室里吃饭的时候,马杏杏哈哈大笑。
祝文颐的表情很尴尬,说:“也不知道我妈哪里来的这想法……以前我不是跟她聊过你性向吗,后来她好像嘴碎讲给她广场舞的小伙伴听了,后来她小伙伴就怀疑我是不是也是。我又一直没有对象,我妈憋着,一个人瞎想,久而久之就误会了……好像误会得挺严重的。”
说着,祝文颐挠了挠脑袋。
祝妈妈一直催她找男朋友,催她结婚,像每一个担心子女婚配的长辈那样,但她从来不知道祝妈妈竟然还有这种担忧。
“那你怎么回答的?”马杏杏问。
祝文颐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奇妙,纠结道:“我当然是义正言辞地证明我不是同性恋,然后我妈就说:用不着骗我,这话我既然已经问出来了,那就是已经想通了。”
马杏杏哈哈大笑,一边拍腿一边笑:“阿姨怎么这么逗啊!我妈当时可是揍了我好一顿,现在都不肯原谅我。”
祝文颐闻言愣了愣,表情变得更加尴尬了。
好在马杏杏大大咧咧,自己揭开伤口,但是却没有丝毫哀愁的样子。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护士探头进来,说:“小祝,有人找你,好像是个病人。”
祝文颐一愣,连忙把盒饭扔掉,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就跟着护士朝外走。护士将她带到“病人”面前,祝文颐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病人。
而是郑瑶。
郑瑶站在服务台附近,转头看向她,对着她笑,道:“祝文颐吧,上次都没有好好聊聊,现在方便吗?”
“呃,我下午要给一个手术打下手,现在还有——”祝文颐看了看钟表,说:“还有五十分钟,不介意的话,我们去楼下咖啡馆聊一聊?”
郑瑶点了点头,说:“行,我要说的也不多,半个小时够了,在你们医院楼梯隔间也可以。”
祝文颐看了看护士,护士对她点了点头,意思是没问题,祝文颐这才道:“好。”
那天偶遇李双全和郑瑶的时候,郑瑶反应很冷淡。自己报上名字之后,郑瑶也只是点了点头说“原来是你啊”,可现在特意避开李双全过来见自己,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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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文颐领了郑瑶去楼梯间里,逼仄而阴暗的狭小空间里,郑瑶反而掏出了一根烟,示意祝文颐:“可以吗?”
祝文颐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什么都没说。郑瑶便自顾自地点燃了打火机,火光明明灭灭的,烟雾很快升腾起来。
祝文颐不合时宜地联想到贺林奈,贺林奈抽烟的样子比她熟练一些,因而也来得性感一些,也许烟这种东西自带吸引力,因为它与忧愁息息相关。
郑瑶首先开口说话了:“我不愿意跟李双全结婚。”
祝文颐保持着不动声色的宁静,心中有些诧异又有些冷漠,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郑瑶又继续说:“孩子还没打,我很犹豫。”
人类终究是八卦的,主角凑到自己面前丢下一个钩子,总没有不咬的道理,何况祝文颐的确好奇,这两人是如何走到一起来的。
“是李双全的孩子吗?”祝文颐问。也不怪她,孩子、婚姻、争吵、男人和女人……这些东西加在一起,本身就能拼凑出一千一万个故事了。
郑瑶却诧异地看向祝文颐,说:“你怎么会这么想!当然是他的!不是他的他还能跟我求婚?!”
祝文颐便有些讪讪,尴尬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她心想:我以为你瞒着人家,对人家心存愧疚,才迟迟不结婚呢。
郑瑶似乎并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讲,也不是非得找祝文颐不可。她吸了一口烟,然后啐了一口,将烟头在墙上摁熄,道:“对身体不好,一天只能一口。”
祝文颐接过烟头,下了半层楼梯,将烟头扔掉。
郑瑶接着说:“他前阵子向我求婚了,我不知道要不要答应,紧接着就知道怀上了。按道理来说应该是皆大欢喜的剧情,但我就是有点怕,没来由就对他生气。”
祝文颐跟郑瑶不是很熟,小时候打过一架,长大后见过一面,不咸不淡的关系,跟郑瑶还不如跟食堂打饭的大妈熟。这样一对比的话,听郑瑶倾吐烦恼就好像听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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