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干这个了,手有点抖罢了。”旁人正要笑他犟嘴,不想忽地“咔哒”一声,那锁果然开了,贼和尚也骄傲地笑了。他们三人小心钻进那屋里,那屋里都是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声响,这傅幽人已然入睡了。
那三个人也估摸着不知怎么捉弄他才好,忽然那傅幽人却又了动静,唬得几个人屏着息不敢出声,悄悄儿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听得傅幽人从床上起来,迷迷糊糊的,也不察觉有人进了屋,他只从床底拖出了什么东西。那三人又听得又水声,方知道傅幽人半夜起来便溺,不觉异口同声地哈哈大笑起来。
傅幽人正是迷迷瞪瞪的,忽然听见那笑声,似被冷水兜头浇了,不仅顿时醒了,还觉得头皮发麻。他便点了灯,果然见那三个僧人似老鼠一样已贼眉贼眼地溜了进来,还在墙边捧腹大笑不止。傅幽人是又惊又怒,两颊涨红,鼓起腮来,似是要杀人一般。那几个人见他恼怒了,更为愉快,又笑着说:“果然呢!”那一个僧人吃多了酒,又说:“来,让大家伙看看阉狗怎么下尿的!”傅幽人更是恨得咬牙,只怒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那贼僧人听了这个,却也恼了起来,一边撸起袖子一边走过去,说道:“你这个断子绝孙没根东西,还敢跟老子喊嗓子?也是活腻了!今日倒让你见见老子的厉害!”说着,这贼僧人便扑将上去,非要扒了傅幽人的裤子不成。那傅幽人又惊又气,抬手就把桌子往他那边一翻,不想那人竟被桌上油灯砸中,身上衣物点了火,这还其次,就是灯油也流在他身上,很快便烧了起来。其他两个僧人见状,先是一惊,酒醒了大半,便是方寸大乱,忙往外跑去。那傅幽人适才盛怒,如今却冷了下来,只怕那人着火了四处扑腾,便先给了他一个痛快,又对那拔腿就走的二人喊道:“你们傻了?他还有救!”那两人回过头来,却不提防这么一回头,咽喉上便插上了飞针。
那傅幽人屡遭变故,所以养成枕戈待旦的习惯。除了侍奉圣驾时,他总随身带着飞针。遭了宫刑后,弓箭骑射的功夫大不如前,但那飞针的技艺还是在的。当初他能以铜簪射中草丛中的走蛇,如今在屋内拿飞针刺中敌人颈项也并非难事。和第一次杀人不同,那傅幽人已经感觉不到害怕,他冷静地拿棉被扑灭了此人身上的火,心中叹息不已,看着这三个人死掉,他心里也不气恼了,甚至觉得有些悲哀。
怎么掩埋这桩凶杀案,才是麻烦事。尤其是当你有目击者的时候——门外,忽然走进来了一个人。傅幽人抬起头看,那人俊秀又文雅,眉目秀丽又令人恶心,不是祁公是谁?傅幽人心内虽然一惊,但脸上还是淡淡的,只说:“祁公深夜大驾,不知何故?只是你也见了,小人眼下可是十分忙乱,恐怕不能好好招待了。”祁公笑道:“这点小事怎能让傅郎操心呢?还是让下人来吧。”说着,祁公招呼了一声,便有两个小厮进来。那两小厮看见屋内的景象,虽也是大吃一惊,但到底是跟祁公的人,仍是脸不改色,似是没见到一般,低着头听候吩咐。祁公便说:“愣着在做什么?还不帮傅郎打扫屋内?”那两个小厮忙吭哧吭哧地干活,手势也是很纯熟的。傅幽人便道:“祁公倒像是很有办法的样子。”
“这种事,做惯了就容易得很。”那祁公微微笑道,“也别说这个了,倒辜负了今晚的月色。”傅幽人却想:“也是今晚月色明亮,那几个人才过来开锁的吧?”那祁公见傅幽人不语,又见小厮已将屋内打扫完毕,便坐了下来,一边倒茶一边说道:“咱们这样开着窗吃着茶看月色多好。”傅幽人便道:“我这儿的茶粗糙,恐祁公用不惯。”祁公一笑,说道:“那倒不会。”那祁公又为傅幽人倒上一杯,说道:“倒是幽人今晚想必很累了,吃口茶润润嗓子也好。”那傅幽人眼光微变,只冷道:“我可是练弓箭、飞镖的,从前也算有些见识,眼力还不至于太差。祁公就当着我的脸搞小动作,倒还是很欠考虑呀。”原来那柳祁以宽袖掩饰,往那傅幽人的杯中下药,不想傅幽人冷眼看穿,还不留情面的说出来。柳祁倒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只是微微笑着说道:“我也练了很久,也知道瞒不过你的好眼力,只是继续枉做我的小人罢了。”
傅幽人拿起茶杯,正想将茶泼掉,那柳祁却说:“我让你吃这药,也是为你考虑。”傅幽人冷笑道:“祁公有心,不知道是为我考虑什么?”柳祁却说:“你也并非惯于此事之人,总会有些不舒服的,这个药会让过程轻松愉快得多。”这一点,柳祁倒是有了切肤之痛。他也不想傅幽人那么痛苦。那傅幽人听了这话,便暗道:“他居然说这样的话,可见他是志在必得的。”那傅幽人却别过脸去,看向窗外,语气仍是冷冷的:“祁公何必逼我?”那柳祁却道:“我倒不想逼迫你的,但你却让我很失望。”
傅幽人扭过头来看柳祁,脸色颇为疑惑。那柳祁便道:“我也明白了,与你心心相印也是无望,不如先在皮肉上热闹一番,或许你能和我亲近些呢。”话虽如此,柳祁也实在是被伏鸳鸯的暴行打击到了,急需弥补男子的自尊心。他翻来覆去地想,认为唯有傅幽人的身体能够挽救他的沮丧。且又有皇帝苦追鸳鸯反被戴帽的前车之鉴,他觉得这种事嘛,还是先吃再说,倒也不亏了。
那傅幽人已暗自攒住飞针,缓缓道:“你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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