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恩遇只会在她们之上。”这小宫女见皇太后笑盈盈的,却只觉得凉飕飕的,摇头晃脑的只是哭。
鸾音见她这样,十分看不上,只道:“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小宫女也不敢说话。皇太后心念数转,说道:“是不是皇帝有什么要瞒着我?”小宫女一听,吓得眼泪都止住了,半天又呜咽着低着头。皇太后知道自己说中了,便向鸾音使了眼色。鸾音说:“来人,把这贱婢拖下去!”小宫女一听,吓得魂不附体,只跪在地上,哭着说:“皇上不许小婢说……小婢说了,是要砍头的!”鸾音翻了个白眼,说:“你现在不说,现在就砍!”小宫女煞白了一张俏脸,在堂下瑟瑟发抖。皇太后便道:“皇帝那些晚上只带你进春恩殿,不许旁人伺候,难道不是喜欢你的缘故?”小宫女发着抖,衡量了一下阳光小皇帝和杀人魔太后的伤害值,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磕头,说道:“小婢没有侍寝……这些晚上,都是……都是傅幽人在殿里睡觉!”
这话说了出来,皇太后还没怎么样,耳房里头就先碎了茶杯。
大约是不详之预感,傅幽人也是一时走神心慌,险些摔了手中茶盅。皇帝在一旁愁眉苦脸坐着,说道:“唉,没想到母后居然背着朕派人带走了花姬!”这好歹是皇帝头一回认真用脑子想计策,傅幽人也不好说他主意太馊,更何况这事他还该对皇帝分外感激。
说起来,数日前太医诊脉说傅幽人有伤情之兆,但傅幽人并未理会,连日来总是夜不能寐,感怀忧虑,故又发了旧日寒疾。那夜春恩殿内,傅幽人猝然倒地,皇帝发现他有热证。本来是想喊太医的,但皇帝忽然一个智商上线,想到近侍奴人若发了热证是要赶出去的,便要想个计策为傅幽人隐瞒,他一番努力,想到了一个法子,故他命当时当值的花姬秘密召来仇太医。仇太医以针灸使傅幽人苏醒,傅幽人醒来,见是仇太医,也放心了大半,心想皇帝的智商还是可以的。这仇太医是傅幽人好不容易拉拢的、内宫难得可以信任的人之一。皇帝又说:“傅郎这病要不要紧?”
仇太医便道:“陛下英明,傅郎这并非痨症,但按照宫规,还是不宜侍奉君上。若被人发现那事情可大可小,不如让傅郎回府休假数日,病愈方归。这也是为傅郎的健康啊。”皇帝便道:“也是,也是,傅郎你还是回府歇息为上啊。难道你这样生病,还要值夜、伺候吗?”若是平日,傅幽人自然同意,只是如今他恨不得日日待在御书房,好能够留心悲狐山的消息,如何肯避开养病。傅幽人便说:“我是掌印太监,若休假多日,必使人疑。宫内宫外看不过我的人那么多,稍微一两个知道了这件事,后果便十分可怕。奴倒不是害怕失去职位,而是怕不能再侍奉皇上身旁了。”皇帝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傅幽人咳嗽了两声,又伏回床上,皇帝见状不忍,朗声道:“傅郎的意思朕很明白,放心吧,朕断不让任何人带走你!”
傅幽人也是没精神,吃了仇太医给他安眠的丸药,他自沉沉睡去。那仇太医又对皇帝说:“如今知道此事的人,还有谁呢?”皇帝便道:“还有花姬。”仇太医便道:“那么还得想个法子让她不能跟太后告密才行,须知如今宫内许多不识时务者都畏惧太后胜于皇上。”皇帝倒是笑了笑,说:“这还不识时务啊?识时务的人才怕太后,连朕也怕太后。”仇太医心想“咱也是说句客套话”。这仇太医本来是要暗示皇帝将花姬做掉,怎知皇帝并不会想到这么凶残的方案。皇帝只遣退了仇太医,将花姬召入,叫她给到傅幽人床前侍候。花姬隐约感觉到了事情不对,但也不敢说什么。到了第二天,皇帝宣称临幸了花姬,名正言顺地将花姬留在自己及傅幽人身旁。皇帝又让将傅幽人的值班全部调到晚上。因为白天值班的话,傅幽人生病的事很容易被其他奴仆发觉。此外更以保护花姬的名义封锁春恩殿,故晚上的春恩殿便只有皇帝、傅幽人和花姬三人了。谁又知道,傅幽人白天的时候也在春恩殿。花姬也是有苦说不出,如今担着受宠者的虚名,却要担惊受怕的侍候傅幽人。
花姬回来春恩殿时,身上已换了缎子做的新衣裳,发髻上还多了一对小巧的金步摇,大抵是皇太后的赏赐。原来太后已经决定封花姬为正式的姬人,等翌日一早,皇后便会执行太后的决定,正式发文件认可花姬的身份。
皇帝看见她这样,一时急了眼,说道:“太后怎么就恩赏你了?你跟太后说了什么?”倒是傅幽人淡定许多,说道:“太后没有将她赐死,证明太后不知道我病了的事。”花姬方缓缓说道:“傅郎所言甚是,如果太后知道此事,必然恼怒,认为皇帝为了一介奴人居然欺骗六宫,必然会杀死傅郎,妾也不能幸免。故妾只能冒险,以博得一线生机。”比起皇帝不顾自身健康和得了热证的人同食同寝,还隐瞒所有人,太后还是比较能接受大男孩一时兴起搞了个阉人不敢告诉妈妈。既然皇后不得宠,太后还宁愿皇帝搞男宠。男宠除起来十分容易,何况是个孤苦伶仃的阉奴,比不得那些能有母家又有子宫的女妃。
花姬跟太后的回话遮遮掩掩,更显得皇帝与傅幽人已经有了不正当的男男关系,皇帝听完她的报告之后是惊讶万分,傅幽人听了也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也不得不承认花姬这个法子确实保全了二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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