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吻了吻自己的额角,笑着,闭上眼睛。
小懿,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自己用一年的时间,三百多个日日夜夜,用疼痛和鲜血来悼念那个逝去的灵魂,可再怎么折磨自己,那人却还是静静躺在这方寸的石墓里,没有回应,只有一片冷寂的沉默。
难过?这种感觉,怎么可能只用难过两个字来概括。
根本就是,话都说不出来,整颗心脏痛到麻木,再没波澜的痛苦。
身体像是被什么人轻轻抱住,又是那种熟悉的温度。
“懿,你看那颗星星。”
愣愣抬头,随着颜立可的手指看过去。
身体忽然有些发颤,甚至耳边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恍惚。
“那是北极星,你知道吧?”颜立可说着,眯着眼睛看着那颗星星,笑了笑,“不管你在哪里,只要看着它走,你就永远不会迷路的。你看,它一直就在那里,从来没离开过你。”
颜立可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觉得不对劲,耳边像是猛然间寂静了,连空气都冷凝了似的。他疑惑地抬头,却看到项懿像是傻住了,满眼的慌张,是他完全陌生的表情。
怀里高大的身躯在颤抖,细微的抖动,然后越来越剧烈。
“懿?”愣了愣,不明白怎么回事,赶忙抱紧了急问,“怎么了?”
项懿却是傻愣愣看他,一双眼睛颤抖着,渐渐变得通红。
一瞬间,好像世界都摇晃了。
哽咽的声音,几乎说不出话。
“你是……谁?”
颜立可眨了下眼睛,没明白。
怀里的人忽然猛地挣脱开他的怀抱,然后肩膀被他死死掐住。项懿一双眼睛像是要滴出血来,整个表情都是慌乱的,狰狞的,声音明显颤抖到扭曲的程度,“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项懿几乎咬牙切齿,一向冷静的眸子里狂乱一片,“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颜立可被他捏得痛,可看着项懿几乎发狂一样的表情,他顾不得疼,只急着按住项懿捏得泛白的手背,“你……嘶,你说什么?”
“你不该知道的,你怎么可能知道……”项懿语无伦次,想说明白,却急得说不出话,他想逼自己冷静,可说出的话带着颤音,几乎是从嗓子眼儿里蹦出去的,“北极星,莫北说的,他说的,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你到底是谁,你他妈到底是谁?!”
颜立可被他摇得头晕,肩膀几乎要被掐出血来,他下意识皱紧了眉,嘶了一声,“好痛。”
项懿全身一震,赶忙放开他,手脚却不知道该怎么摆,急得呼吸都不稳了,可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对面的人,嘴唇直颤。
颜立可顾不得酸痛的肩膀,隐约听明白了,不是很确定地小心问,“你说,什么莫北说的?”
项懿死死盯着他,没说话,只是手指一直在抖。颜立可小心走过去,努力安抚眼前明显慌乱的人,“莫北也和你说过北极星吗?”
项懿说不出话,只僵着脖子点头。
颜立可忽然就觉得心里有种酸涩涌上来,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以让项懿方寸大乱到这种程度,他抿了抿唇,小心措辞,“这个……其实没什么特别的,谁都知道,不是吗?”
项懿却还是紧紧瞪着他,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颜立可试探地伸手,轻轻牵住项懿的手,十指相扣,捏紧了摇一摇,“唉,你啊……”
扭曲的心脏慢慢平复过来,可脑子还是空白一片,好半天才终于慢慢找到思路。
眼前的少年是颜立可,明明是颜立可,那个从小和自己针锋相对的人,明明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低头看着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小可。”
“嗯?”
项懿的声音有些哑,听不清里面的情绪,“为什么喜欢我?”
颜立可咬了咬唇,垂下眼睛,“不知道……”
“不知道到吗……”项懿喃喃了一句,头垂下来靠在颜立可肩膀上。
颜立可任他靠着,直到实在冷得受不住了,才抬手拍了拍项懿的肩膀,“回去吧,很晚了。”
项懿在他颈窝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在他额头上吻了吻,“好。”
男人的嘴唇竟然是温暖的,连带着那双一向漆黑的眸子都像是柔和下来了似的,温柔得不可思议。
虽然觉得奇怪,可被这个人微笑着看着,自己就有点晕头了。颜立可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角,感到项懿转了手腕反握住自己的手掌,甚至像是疼惜似的,用力却温柔。
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旁的玉碑,明明平时看着冰冷的光泽,莫名地,竟显出一丝柔和的光晕来。项懿眯了眯眼睛,收回眼拉住颜立可,低头笑了笑。
“回去吧。”
*****
科尔多海滩总是人山人海,冲浪的潜水的晒太阳的干什么的都有,一天到晚都很热闹。海滩边阳光充足,很暖人湿度又刚好,颜立可很喜欢在这边没事儿晒晒太阳睡个安稳觉。周围虽然吵,他倒是可以完全屏蔽掉,自顾自享乐。头顶的太阳又暖和又不晒人,他戴着墨镜舒展着四肢躺在白木躺椅上,闭着眼睛出神了一会儿,想着昨天项懿的样子又有些茫然了。
昨晚回了卧室,项懿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抱住他疯狂做爱,还逼着他按住他的胳膊听他一遍遍无助似的呻吟。男人动作并不粗鲁,但紧贴的肌肤传来的力量让他无措,尽管不是第一次和项懿做爱,唯独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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