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有机会参加自己妈妈的婚礼。”
婚礼?
温白凡想起方才梦境中的小少年,隐约觉得那眉眼轮廓和乔新颇有相似之处,但神态又不尽相同。
他朝着挂掉电话的乔可均眨了眨眼睛,问道:“你儿子呢?”
“睡了啊。”乔可均努努嘴,示意他看向墙上的挂钟,“你以为现在几点啊?”
温白凡笑着靠在床头,闭上了眼,两指揉了揉鼻梁之间:“今天见到的那位,是你太太,还是前妻?”
“我没结过婚。”乔可均看着他。
“哦。”温白凡昏沉沉的应了一声,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自顾自地又道,“那到时的婚礼记得提前通知我啊,我……我好存钱凑份子。”
乔可均轻哼一声:“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听到这么毫不留情的回答,饶是温白凡脾气绝佳,也忍不住脸色一变。
乔可均欣赏了一会儿他想发火又说不出话的样子,这才轻轻笑了一声:“你又不认识她,和她结婚的人你也不认识,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还凑份子,钱多了烧的吧。”
时针拨回到今天下午。
温白凡离开后,乔可均的办公室里只剩下突然来访的母子二人。
乔新趴在桌子上,拿起乔可均办公桌上的一只十三阶魔方,看似专心地拧了起来,但事实上他正竖起耳朵,认真听着自己名义上的父母生疏的对话。
“怎么突然回国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乔可均问她。
“居然会关心人了,真不像你呀,至于我为什么会回来……”夏若岚朝他眨了眨眼,保养得完美的指尖轻轻划过乔可均的手背,“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乔可均脸色一僵,然而这一次,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夏若岚倒先抽回手去,轻啧一声,笑道:“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啊。”
夏若岚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收起了挑逗的气息,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这几年,我用你们给的那笔钱在一个异国小镇开了一家甜品店,日子过得还不错。这次回来,我本来是想见一下我妹妹,如果她肯和我重归于好的话,我就邀请她去a国给我当伴娘。”
“是啊,我要结婚了。”她看着乔可均,眼中有无数的时光和记忆穿梭而过,“对象是当地一个乡间诊所的小医生,也算是圆了我从前想要嫁给医生的愿望吧。刚到a国的时候,也全靠他,我才渐渐适应了当地的生活。”
“恭喜你。”乔可均平静地祝福她。
“我很感激乔先生当年所做的一切。”夏若岚微微一笑,“他说得没错,适当的遗忘是有益的。我不是太坚强的女人,在当时的境况下,这是我最好的路了。”
嗜赌如命的生母,觊觎她身体的继父,惶恐不可终日的躲债生活,被迫到声色场所卖笑换钱,在沈司原的胁迫下充当奸细,代孕生子……这些经历对于一个当时只有二十出头的少女而言,这每一桩每一件都有可能成为将她卷入绝望的致命漩涡。
与其在泥泞中纠缠,被往事捆绑至死,倒不如斩断一切重新开始。等到多年以后,当她重新凝视这一片灰暗的往事,也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来面对。毕竟,每一种痛苦,对于已经摆脱了它的人而言,才有被谈论的可能。
“乔先生查到了我的入境记录,在便利店和我匆匆见了一面,留下了联系方式。”夏若岚抿了抿唇,“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他让我这次回去以后,短时间之内不要再回来了。于是我决定带小妹一起离开,她们公司正好需要一名外派人员到a国去。”
“是么,我都很久没和他见过面了。”乔可均淡淡回了一句。
夏若岚感叹道:“你们真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一对父子了。”
“温叔叔也是这样说的。”乔新冷不丁插了一句嘴,“他说我和爸爸是他见过的最奇怪的一对父子。原来还有比我们更奇怪的父子吗?”
夏若岚忍不住笑了出来:“宝宝你真可爱。”
乔新轻哼一声:“我都七岁啦,不要叫宝宝。”
夏若岚若有所思地扫了乔可均一眼,又走到孩子身旁,蹲了下去,柔柔地对他说,“宝宝,爸爸妈妈分开你一定很不开心吧,来,妈妈问你,你想以后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吗?”
乔可均脸色微微一僵,却还是按捺住没有打断她的话。
乔新微微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膝盖,神情有些落寞:“我不知道,我从前都不认识你。”
夏若岚心底泛起一股疼惜,正想说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一起到国外去我给你找了个相当帅气的继父,话到嘴边,却又听见乔新继续说道:“……所以我不知道你讲不讲卫生,刷完牙会不会收拾洗手台,泡澡的时候浴帘怎么摆,对狗毛过敏不过敏等等。对你的个人信息和生活习惯一无所知,因此我不确定能否和你生活在一起。”
“比起和你一起生活,我更在意的是,当年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是不是我的错。”乔新微微抬起下巴,冷静理智的姿态完全不像一个七岁的小孩,“不过现在我大概已经有答案了,所以我不会觉得不开心。”
夏若岚长叹一口气,毅然收回她刚才对于“最奇怪的父子”的评比结果。和儒雅睿智成熟有魅力的乔衡镜相比,眼前的这对父子才是毫无争议的奇怪第一名。
“代孕?”温白凡低声重复了一遍,脑袋在酒精的影响下有些迷糊,过了几秒钟,才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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