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叫你们前来县衙,到时候希望你们可以多多配合。”;
“草民自当竭力协助大人办案。”
赵修向崔谦行礼以后,与李三嫂一起走出了蒋家大门。门外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一见他们出来就围了上去。
“听说蒋家人都死了,是不是真的啊?”
“你都看见什么啦?”
“蒋家人怎么死的啊?”
“是不是冤魂索命?”
“……”
一群好事者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赵修的脑子都要炸了。挤出七大姑八大姨的包围之后,他出了一身臭汗。灰头土脸地回到百草堂,柳安居已经做好了饭在等他。
无缘无故忙了一早上,赵修已经饿得肚子咕咕直叫,没有比热乎乎香喷喷的早饭更好的东西了。他立刻坐到桌子旁边,端起面前的粥倒进嘴里。
“出什么事了?”
早上他就只留下个“有事出门”的字条在屋里,因为那时也没预料到蒋家会出这么大的事。
“@#¥¥……”
赵修嘴里满满都是热粥,一开口就不小心流出来了。他飞快地吃完碗里的粥,又扫光了盘中的咸竹笋,才把事情跟柳安居原原本本地说清楚。
“全死了?”
柳安居端着自己的碗,完全忘了自己在吃饭。
“嗯。”
赵修敷衍了一句之后,仰着头打了个嗝。吃饱喝足以后倦意再次袭来,他扔下一句“我再睡会儿”就准备回西厢。柳安居这时才发现一向钟爱的咸竹笋已经被吃光了。
“臭道士,居然一块都不给我留!”
柳安居在他身后大声骂道。他听了加快了脚上的动作,跑回西厢脱掉衣服钻进还没凉透的被窝里。
很快他就意识朦胧起来,可是在马上就要睡着的关键时刻,却被人用力摇醒。不快地睁开眼睛,出现了柳安居异常严肃的脸。
“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县令的到来
“你?”
若是别人说出这句话,赵修可能会为之一振,认真倾听。可是这话从柳安居嘴里说出来,怎么都不靠谱。他才不相信一个十六岁还在以拿着木棍戳东西为乐的人能够仅凭着那么一点连“线索”都称不上的信息知道凶手是谁。
“怎么,不要小看我啊!”
看到赵修的脸上写满轻蔑,柳安居的眉头几乎拧成了麻绳。赵修不想把他气哭了自找麻烦,于是坐起身来,抱住双臂。
“那你就说说谁是凶手。”
“我告诉你吧,凶手肯定是契丹人。我听说啊,那些契丹人,长着狼牙,身长十尺,壮如黑熊,只用一只手就能把人的头捏碎。你刚才不是说凶手把蒋家的人脖子扭断了吗,除了那些契丹人,没人有这个能力了吧?”
“……”
看着柳安居得意洋洋地说出这么愚蠢的话,赵修一时语塞,但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如果要找凶手的话,就让县里的人张开嘴,看看谁嘴里长着狼牙,谁就是凶手。”
把赵修的无言以对当做鼓励的柳安居,滔滔不绝地说出了更加无稽的话。
我牺牲睡眠就是为了听这些吗?赵修越想越焦躁,“闭嘴”二字脱口而出。
“谁告诉你契丹人长着狼牙、身长十尺、壮如黑熊的?这还是人吗?再说你的脑袋又不是鸡蛋,哪能被人一下子就捏碎了?让县里的人张开嘴看看谁嘴里长着狼牙?我亏你想得出来!”
“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这么说?”
柳安居瞪着眼睛叉着腰,气势汹汹地说。所谓得寸进尺,估计就是说他这种人。
“无凭无据的是你吧?”
“你见过契丹人吗?”
“见过,不只是契丹人,我还见过波斯人、突厥人、吐蕃人。你见过吗?”
“我……”
柳安居像嘴里被塞了一整个馒头似的不说话。
“没见过吧。什么都不知道就别瞎猜,赶紧出去让我安安静静地睡觉。”
“那……那……”
“那什么那?”
赵修没好气地说,扬了扬下巴示意柳安居赶快出去。柳安居立刻一脸委屈,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
“那是不是冤魂索命?”
微微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的动摇,赵修知道不用他怒吼回去,柳安居自己也不相信。于是他只斜睨了柳安居一眼,就再次钻进被子里,用冰冷的后背告诉柳安居自己不想再听。背后挨了不痛不痒的一拳,就听见柳安居吸着鼻子走出了西厢。
过了未时,赵修才伸着懒腰从西厢出来。一进前堂就看见柳安居一个人坐在桌旁写字。赵修走到他的身后,看到纸上的字不禁露出了难堪的表情——反复写着“臭道士”三个字也就算了,还写得那么丑。
“你该练练字了。”
聚精会神的柳安居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慌忙用手臂遮住面前的宣纸,警戒地回头看着赵修。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不用遮啦,我早就看见了。给你八个字的评价——不堪入目、惨不忍睹。”
“要你管。”
“看来我也有必要教教你读书写字了。”
赵修说着拿着椅子坐到柳安居身后,无视他口中的抗议,抓住了他的右手。
“手要这样拿着笔,下笔要轻,但不要犹豫,收笔时要潇洒才行。”赵修在他耳边低语着,写下了“柳安居”三个字,“我记得你的名字取自郭遐周的诗吧。”
柳安居点了点头,顺着赵修的力道,在纸上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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