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也没再响起。他也不知道,一墙之隔的人,究竟是睡了,还是依旧在等他的回音。
一只蚊子嗡嗡地飞到了他手臂上,被他啪地一拍。
清亮爽脆的清音,仿佛响在了他心上。赵昭握紧手机,快步走到萧天屋门口,他转了一下门把手,门锁了。
但赵昭听见门里人趿拉着拖鞋的声音,然后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一个看上去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逗比青年,都有一颗忧国忧民愁肠百结的心。”
目前尚未观测到例外。
☆、不满意
萧天刚拉开门,就见赵昭灵巧地从门缝中钻进了门,然后一边说“蚊子”一边迅速关上了门。
然后萧天就发现赵昭几乎贴到了自己身上,扑面而来的一股热气,不知是屋外酷暑的余温,还是赵昭身上肌肤的热度。他一面问“什么事?”一面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给两人之间留出一点点空间,又伸手去按墙上的灯开关。
灯闪了一下就亮了起来,随即赵昭便哀嚎一声“眼睛!”哀嚎声还在回荡着,赵昭已经伸手啪地一声重新把灯关掉了。
说实在的,那一下灯亮得太突兀,连萧天伸手开灯有所准备的人都觉有些晃瞎。那一闪而过的白光中,映照出了身前人的微微发红的脸颊,脸上一双带着固执表情的亮闪闪的眼睛,闪耀得仿若幻觉。
幻觉并未随着灯光一齐消逝,他身前的温度和气息,依旧浓郁得挥之不去。
萧天的心跳也猛然加快了,黑暗不动声色地收缴了他的伪装,让他无意克制表情,收敛心跳。但他还是反应敏捷地替赵昭找了个借口:“怎么了?是不是你刚才大敞着门,敞了老半天,屋里被蚊子霸占了?”
说是这么说,他的手还是忍不住捏了一下口袋里的手机,那块带着温热的金属静默无声。
总不会是因为,刚才的短信吧……
赵昭随口嗯了一声,伸手挠了挠肩膀,“对呀,快被蚊子咬死了。”说着,他绕过萧天走到床边,大喇喇地双手打开躺下去。
萧天耸耸肩,对着鸠占鹊巢的赵昭问道:“所以你是来霸占我床了?”
“啥叫霸占,这叫分享。”说完,赵昭把脚上的拖鞋啪啪一甩,两只鞋一先一后落了地,然后又把悬在床边的两只脚缩到床上,整个身子往里挪了挪,空出靠外的半张床,又伸手拍了拍:“这不是还有一半儿么?”
萧天哼了一声:“谁要跟你挤,我还是带着蚊香花露水去战蚊子吧。”说完,他借着手机的光,伸手去拿床头的花露水,却被赵昭按住了手。
萧天的手心握住了冰凉光滑的瓶体,手背全被温热覆盖,那温热一触而离,转而去夺瓶子。
赵昭抢到花露水,两手抱着瓶子不放。萧天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给你先用,用完了给我。”
赵昭把瓶口潦草地往身上被咬的地方甩了甩,却依旧不还瓶子,萧天伸手把瓶子拿过来,两人拽了两下,僵持了几秒,毕竟还是萧天站着好用力,把瓶子多下来。
萧天带着得意哈哈笑了两声,努力表现得就像是平常里普通的打闹一样。但他刚转过身,就听见身后的人说:“不许去。”
“嗯?”
“床单湿了,床睡不成。”
“不是吧,你尿床了?”
“滚!你才尿床……水打翻了……”
“那我把褥子拿去晾着,睡席子。”
“我那屋子蚊子很多。”
“我点蚊……”
话没说完萧天就顿住了,因为赵昭从后面拽住了他的衣角,大声吼道:“萧天,你他妈就是个胆小鬼!你敢不敢看着我说话!”
还来不及让萧天想明白这句没头没尾的指责从何而来时,赵昭的另一只手圈住他脖子,拉着他转过身来,又把他的头狠狠往下拉。
萧天一手还拿着花露水瓶子,另一手虽然空着,可以撑在床上维持平衡,但他怕乱中按到赵昭身上,一犹豫没找到撑手的地方,就失去平衡向床上跌去。
只听碰的一声,他和赵昭的头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擦!你是想要同归于尽吗?”萧天疼得话都说不明白了,他额头鼻子牙都磕得不轻,而在下面被撞的赵昭只会更严重。
只听赵昭已经说不出来话,光顾着发出抽痛的“嘶嘶”声。萧天怕他撞到哪儿,想去仔细看看,却见赵昭把头死死埋在枕头中。他只好用哄小孩的语调轻声说:“转过来看看,有没有撞破哪儿?”
赵昭一边抽气一边说没事,一边还用手拽着他衣角不放。
“你放开,我去开灯。”
“不许去。”
“你跟灯有啥仇啊?难道哭了?怕我看见了?”
“不许开!”
见赵昭还有力气喊叫,萧天觉得他大概没真伤着,便叹了口气,“好好好,不开。”然后他笑着推推赵昭,说:“不会真是掉眼泪儿了怕我看见吧。我说你跟我有啥仇啊,非要狠狠撞这一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
“滚!你才哭了!”
“那我真滚了?”说完,萧天扯了扯衣服,示意赵昭松手。
赵昭没吭声,但也没松手,反而又往床的里侧尽力挪了挪:“小天哥,陪我一起睡吧。”
小天哥……
萧天被这个称呼击中,僵立在地。
他隐约还记得两个人还是小屁孩的时候,赵昭就跟他在身后,喊他“小天哥小天哥,等等我!”
赵昭是什么意思?要证明他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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