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邪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在去倪郸朝觐时,明里带了三千兵马,暗中还有八千,除非这新任的魔王真有炎弈那般实力,否则,这魔界的王者至尊就是他的了。
他还听说,这新任的魔王是个容颜绝色的狐,名叫南箓。琅邪嗤了一声,一个男子再绝色也不可颠倒红尘。
可当他真正见到时,他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男人,是他琅邪的。
因为真正见到时,才知天下竟有如此绝色之貌,即便是一只魔,却还有股不染凡尘的仙气,面目清冷,目光所及,芸芸众生之相,皆不在他眼中。
靡靡声乐中,琅邪听见了自己的yù_wàng,狼之贪欲,这样的绝色,不该成为魔王,而应该是魔后,做他琅邪的王后。
既然如此,那么计划会做些调整……
正想着,南箓那冰冷的双目忽然温柔起来,望着脚下群魔百官,柔声唤着:“深儿,你过来。”
他心中一惊,越发好奇。
是怎样的人,能让他的双目如此温柔?是怎样的人,拥有这双如此温柔的双目?
他看见他伸出手,牵出一个冒冒失失的青年,那青年似乎还未从震惊中醒来,任由他牵着,走过长长的红毯,接受百官注目,行了一路,落下一路浓情温柔。
琅邪静静看着,灰紫眸中不知觉暗了一层,原来,他的魔王早将柔情倾注在另一个男子身上。部下悄悄告知,那是一只红毛狐狸精,他轻轻笑着,牵动眼角的伤疤,邪气侧漏,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我的魔王。
那青年才稍稍有些回过神,南箓又用一个魔后的身份将他劈成了呆子,琅邪看着他目瞪口呆,继而找各种借口离去,而他的魔王百般耐心地强留下他,言语行动中,无不深情。
若是将这种深情打破,会是怎样的结局?
琅邪想着,那眼角紫光过于邪气,他从不掩饰自己的贪心,是以肆无忌惮地欣赏他未来的魔后,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圆满的野心。
那么,第一步就先来拆开这传说的深情。他听闻世间有至死不渝的爱情,可肝肠寸断,可舍身殉情,那么,两个男子之间能有多深的感情?
仙魔之约,被他的谣言传成了要张至深去和亲,男子和亲,如此荒谬的传言,琅邪自己都觉得好笑,看那张至深气得跳脚,琅邪更觉有趣。
后来,部下送来情报,那张至深只是一个人类,真正的红毛狐狸精如今在天界。
一个人类与魔族的感情,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事情越来越有趣了,那么,让真正的红毛狐狸精来搅搅局如何?
他看张至深气得暴跳如雷,而南箓却能应对自如,将计就计,心思藏得缜密,那样不动声色的一张绝世容颜,让他越发感兴趣,他的魔王不该爱上一个平凡的人类,而应该是他琅邪的魔后。
可是,他又发现了更有趣的事,修仙不成而入魔道的南箓竟然只有半颗心,而另外半颗仙心竟在张至深体内,将心生生分给另一个人,这要承受多大的痛苦,若是再将它们合并成一颗心,这定是件很有趣的事。
有些试探,不能开始,一旦开始,便无法结束。
可这些试探又是多么有趣,他想看看,一份感情究竟要怎样才能破裂,破裂后,又怎样才能再次拥有,我的南箓魔王,你终将是我的。
可是,无论他如何布局,那叫张至深的人类竟还异常执着,他便有些不明白了,那怕死的小子忍受着变成魔的恐惧,为何还不愿放弃这该死的感情,难道真有世间传说的爱情?
于是他一次次的言语试探,接近他,试图击垮他,只是张至深与他所见的其它人类不同,他虽胆小怕事,可真正勇敢起来竟又无所畏惧,无论身处怎样的环境都能若无其事地玩笑,有时聪明得很,有时又迷糊得可爱,莫非这就是吸引南箓的原因?
那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子,琅邪想,可惜他不该爱上南箓。
只是这世间万物,都没有一个绝对,命运的扭转,多数时候是自己造成的,一个转身,一抹回眸,甚至一次伸手,不知觉间,前面的路,早已换了方向。
琅邪也不知何时对张至深感兴趣的,开始只觉他有趣,无事时候便找他说上些话,**些挑拨离间的龌蹉勾当,无论他上当不上当,琅邪喜欢看他神色张扬,无所畏惧的神情,任何事物到了他眼中,都变得生动有趣,连空气都变得活泼起来,那是一种充满生机与明亮的力量,与他常年的阴暗杀戮完全不同。
然而,计划不会因此改变,魔界会是他琅邪的,南箓也是他的,张至深必须死。
只是偶尔会生出一种奇怪的念头,若是南箓与张至深都是他的……
贪心是种可怕的东西,就像饕餮的大嘴,永不知足地吞噬着一切,得到了一个,还想另一个,这是狼的天性。
琅邪第一次为自己的贪心吃了一惊,继而大笑,既然是贪心,为何要控制,他是狼族之王,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那么,计划再一次改变,他要摧毁,摧毁他们的爱情,然后才能真正得到他们,他将是魔界之王,没有什么不能得到。
泗水之战,他亲手策划了那场阴谋,让张至深对南箓彻底死心,将一切都摧毁,再让他琅邪的双手重建一切,得到一切。
那场阴谋是如此完美,没有任何破绽,只是他低估了人心,因为他从不懂人心,更不明白,一份感情若真要死,就可以连根拔起,用生命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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