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与南箓用了膳,琢磨把玩了那一屋子的金银玉器,南箓盈盈笑着,给他泡了茶,还弹了琴曲,这魔还会弹琴!而且弹得不错。用完午膳后,浮生喝了点小酒,睡意一上来,四仰八叉地午睡了,醒来时,对上南箓盈盈带笑的温柔眼,他睡意未苏,看着看着,觉得自己还没有醒,而是做了个很美很长的梦,如果可以,不愿醒来。
浮生如斯,不过都是梦幻泡影。
“深儿,你看这画如何?”
浮生顺着修长的手指看去,睡意顿时被惊到了九霄云外,彻底从梦中醒来。
这魔竟然还会画画!而且画得不错。啊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画中的内容就是睡觉的浮生,瞧他双腿大张,身体妞成了一个麻花,**翘得极高,一手放在头下,一手正摸着自己的**,脸上睡衣正浓,粉红的嘴巴微微张开,竟然还……还把他的口水都画了出来!
“这……”浮生此刻真想使个钻墙术或者遁地术将自己藏起来,太损形象了!
南箓没有看到他的尴尬,自顾自地温柔:“深儿喜不喜欢?”
画成这样,他能说喜欢么!说了就是玷污自己的人……不,魔格!
“喜欢!箓儿的丹青真是越来越好,画得真是……惟妙惟肖,老子很……喜欢。”好罢,他本来也不是魔,没有魔格。
“叫美人春睡图如何?”
“……”能不能换个名字?怎么听都觉得这名儿很娘们,但画中那张就算流着口水的脸也还是这般俊俏,没办法,天生的容颜。
“好啊,就叫美人春睡图。”
南箓便提笔题字,俊秀飘逸的字体,与画中睡得四仰八叉的男子实在有点格格不入,但浮生看着竟觉得很是喜欢,从骨子里发出的喜欢,因为画中是他自己。
南箓将小白云放在笔架上,吹**墨迹,转而看像他,眼中的温柔比那浓墨还要浓:“深儿,我总觉得看不够你,将你画下来也画不够,既然醒了,不妨我们再画一张?”
“好啊!”浮生顺口应了,忽又转口,“不过我才刚醒来,又要一动不动地被你画,着实太无趣,不如我来画你,明日你再画我?”
“一切都依你。”
南箓便端身坐在榻上,暗红锦缎的坐榻衬出他一身洁白出尘,墨发如水般垂落,腰背挺直,双手交叠放于腿上,端庄洁净得仿若一朵白莲盛开。即使他是双眸赤红的魔,但浮生此刻只觉自己见了从天而来的仙,那样的容貌太过美丽,让他无从下笔。
无从下笔的结果便是,他的画作废了一张又一张,仍无一张是完整的,浮生没有学过丹青这类斯文东西,虽画得像模像样,几笔下来,家具花鸟皆有神韵,唯独南箓的气质与容貌是他怎样也画不出来的,如同被施了咒一般,认不出一个人的容貌。
等到月上柳梢时,黑箬一个小小的沉睡术让南箓睡了,浮生意犹未尽,问为何这么早便让他睡去,黑箬也只木着那张脸,并未回答。
第一百九十一章:欢喜魔
回去时,浮生在白麟宫门口遇到了邹虞,才知在他前日逃宫时又有守卫惨死,今日鹿鸣同样遭此毒手,险些丧命。
浮生惊问:“鹿鸣是何时遭的毒手?”
邹虞道:“下午申时。”
他轻轻松了口气,绷紧了几日的心也跟着松了,他一整个下午都陪着南箓,那么凶手不可能是南箓。
浮生踏着轻松步子,吹着口哨,摇着扇子,悠闲地推开了鹿鸣的房门,瞧见一个包成粽子的身体直直挺在床上。
“听说你遭遇了不幸,小爷特意来瞧瞧你伤势如何。”
那粽子背对着他,没听到般。
“小爷我想啊,定是鹿鸣你太毒舌爱翻白眼冷嘲热讽,那凶手都看不下去了才找你下手,以后你要改改这臭脾气,对小爷我好些,定能长命百岁,高枕无忧。”
粽子还是没有反应。
浮生心里一惊,莫非重伤到不省人事了?
“鹿鸣?鹿鸣?”
正要去推时,粽子忽然翻身对着他,双目灼灼,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疯狂又绝望地瞪着他。
“浮生,罗浮生!”
浮生默默退了一步,小心翼翼:“你……你怎么了?”
鹿鸣死死盯着他,仿佛要从那张脸上找出什么东西:“你见过有的生灵在恐惧时颤抖,痛苦锥心,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折磨致死,那死后的扭曲表情么?”
浮生顿感一阵冷意从脊背升起,似有寒风阵阵:“没……没见过,我适才说那些是与你玩笑,想让你放松放松,你千万莫要当真啊。”
鹿鸣的表情依然疯狂:“那样的痛苦又算什么?又算得了什么!”
他挣扎着要起身,嘴角溢出了鲜血,浮生忙上前压他躺下:“你浑身是伤,可千万莫要乱动。”
手腕一紧,却是被鹿鸣抓住了,浮生挣了挣,那力道更紧,似要将他的手捏断:“浑身是伤我不在乎,就算再痛,哪有心痛!你说,我为何会有心?你为何会有心?这世间万物为何都有心?若是没有该多好!”
鹿鸣的神情越发疯狂,双目染了鲜血般赤红,又像是发狂的野兽,看得浮生心里阵阵发慌,错觉自己下一刻就要被这头疯狂的野兽拆吃入腹。
“鹿鸣,你冷静,冷静下来。”浮生越发小心翼翼。
鹿鸣果真安静了下来,浮生才要松口气,却见他哈哈大笑,眼中疯狂不减,嘴角笑起的弧度却显得猖狂又悲伤:“你怕我?你也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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