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
顾青行使眼色让沈淮初别再作妖,后者耸耸肩,把纸包里剩下的梅子一股脑吃掉,目光移回台上,装作目不转睛看比赛的样子。
“前辈,我觉得你和我师父需要坐下来好好谈谈。”顾青行收回视线,对谢凌之道。
谢凌之没好气地一嗤:“谈什么,谈我当年是怎么抢他老婆的吗?”
沈淮初:“……”
顾青行:“……”
隔着人的王潇闻言一惊,连忙伸手使了个匿声术把四人包裹起来,目瞪口呆道:“这位前辈,你和谢师伯还有此等恩怨?”
沈淮初忘了装作被噤声的样子,语重心长道:“好好看着台上,少年人就是要多学点东西,别听这些有的没的,伤耳朵。”
“还有,匿声术在你刚才对我们讲述身世的时候我就已经施了。”他又补充一句。
但骤然得知此等八卦,少年人压根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压低了声音也要讲话,谢凌之眼刀飞过去,然后黑着一张脸用拳头顶了一下沈淮初脑袋:“我知道你现在能耐很大,你是要气死为师?”
沈淮初忙做了个封口的动作,再不断摆手,表示他没这么胆大包天。
另一边的顾青行半垂眸子,道:“虽然我鲜少打听师父私事,但据我所知,师父并未成婚。”也就不存在抢老婆这种事。
谢凌之冷冷一哼。
“我曾偶然听见师父和师叔伯们谈话,有人说过我师父一句,‘停云你和清发越来越像了’。”
王潇探头插话:“我知道谢清发,当年在五行柱前引来八道惊雷的天才,和谢师伯是兄弟,但三十多年前死于一场意外,连尸骨都未寻回!可这和谢清发有什么关系?”
顾青行喊了一声沈淮初,撩起眼皮表情平静,“你不觉得有时候你师父流露出的表情,和我师父有些相似吗?”
沈淮初心中一震,跳下坐席站到谢凌之面前,伸手扯掉他脸上的面具。谢凌之凉凉地瞥了他一眼,眼尾上挑,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沈淮初猛地抽了一口气后退,“还真有些相似,我就说为何当年第一次见着你时,看上去有几分眼熟。”
谢凌之的唇渐渐抿紧,沈淮初又道:“这样就能说通为何你上落月峰不会被结界拦下了,还有顾小青被红娘子打上那次,你熟门熟路地从山洞里取出丹药。”
“啧。”谢凌之动了动唇,扭头看着顾青行,“那句话之后呢,谢停云怎么回答的?”
“师父说,‘像他没什么不好’。”顾青行道。
谢凌之又是一啧。
“去和谢停云好好谈谈吧,如果你真是谢清发,那他一定知晓许多你过去的事。”沈淮初把那面具贴回谢凌之脸上。
“你知道的,我不想和北凛剑宗的人扯上太多联系。”谢凌之晃着酒壶,目光落在沈淮初身上,但又似是透过他看向了别处。
“矛盾,想知道三十二年前的事,但又不肯去找可能知晓的人。”沈淮初白了谢凌之一眼,偏头回望一直看着他的顾青行,“谢停云现在在哪你可知道?”
少年没答,却是朝对面看台扬扬下巴。沈淮初看过去,那处是北凛弟子聚集的地方,不少长老也在,其中包括谢停云。
沈淮初:“……”这个蠢货,打了一架把脑子给打没了,人家肯定在对面把方才他们的举动看了个全。
看热闹不嫌事大,沈淮初也是有心想解决此事,便戳戳谢凌之,又朝后指了指,然后一屁股把他挤开,让这人正好和谢停云坐了个面对面。
“你真是要气死我!”谢凌之想喂给沈淮初一个爆栗,但瞥了瞥对面人后又把手收回去。
谢凌之整个人都沉静下来,默默看完整场斗器比赛,傅石页铸的剑成功进入第四轮,同样晋级还有之前被顾青行提过的那把。
结束之后谢凌之说他要继续冷静一下,便施了道隐身术御剑去往指天峰。沈淮初要吃晚膳,王潇乐得陪他,顾青行没什么表情地跟在两人之后。
等回了落月峰,顾青行雷打不动地在院子里练剑,沈淮初趁他不注意溜去了落雨小筑。
昨夜他在梦里胡乱地给人传信,害得傅石页大老远地从落雨小筑跑到落月峰,他总得当面去陪个罪,顺便商量一下第五轮比试时谁持剑上场。沈淮初私心里是想让顾青行上去比试的,毕竟是专门为他打的剑。
沈淮初到落雨小筑时,傅石页正在练字,引他进屋的是余旭,傅石页见是他,便让余旭去准备茶点,然后招手让沈淮初过去。
“今日写的是什么?”沈淮初问。往常傅石页都是默一些心法心经,今日却没有,练的也不是以往的行草,而是更为清晰的小楷。
“《万古愁》。”傅石页轻轻一笑,“一篇讲述人鬼之恋的文章。”
沈淮初来了兴趣,换了个方向细细看起来。傅石页往旁侧让了让,道:“要不要给你抄录一份?”
“不用不用。”沈淮初赶紧摇头,“你就在这宣纸上写,写完给我就行。”
“那行。”傅石页眸光流转,“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按照往年纵横大会的惯例,第三日和第四日大会最近的城镇会开鬼市,也就是今明二日。我想和你一起去今日的鬼市。”
鬼市并非指有鬼的集市或者鬼开的集市,名为此,其一是由于开市时间在夜深人静时,闭市于天亮晨起前,其二是因为货物种类繁杂、鱼目混珠,奇货有,假货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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