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到最后全部都化为一声叹息。
“哎——我该怎么办?“他抬眸望着他的母亲,慈祥的老妇摩挲着他的脸颊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孰不知道回头是岸,可做起来哪那么容易?新帝戒心分毫未减,水月庵外守卫森严,如今的七皇子不过是笼中一只小鸟,生也罢,死也罢,皆要看皇帝的心情。
他起身,站在雨帘前望着灰暗的天色,心里涌上一股无名怒火,为什么这一切要落到这步田地才能解开心结?
等到云收雨霁之时,七皇子顾棠再次回到了冷清的夙回宫,他坐立难安,心如刀绞,分明万分记挂那个人,却一步也挪动不得。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恳求新帝准允他去探望杏花侯了,然而次次都被无情拒绝。他当然也知道其中的缘故,王良琊变成今天这般可怜的模样还不是拜他所赐,难道要再去增加他的伤痛吗?
罢了,他似一个万念俱灰的老人将自己封存于夙回宫,每日斋戒念经,一改往日见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戾气,他在心中诚挚地为王良琊祈福,但求他下半生平平安安,免于宫闱争斗,江湖厮杀。
时光飞逝,半个月很快就过去,窗外草木凋零,他心亦如死水,远远就看见太监急促来报,宣其面见皇帝。
玉阶上的皇帝格外具有王者风仪,他有些自惭形秽,于是垂首不语,呆滞地望着地面。
“我封你为江南王如何?那边平原广袤,气候宜人,是一片人间乐土啊!”
给他一片封地,让他滚出帝都,这已经是格外开恩的做法了,顾棠长念一声——“谢主隆恩!”
一片客套,这都是王良琊换来的,而此刻,这个人究竟去了哪里?
“臣弟想见一见杏花侯——”
“哦?他早已回去了。”
此话如晴天霹雳,劈如他的心中,他竟如此决绝,连最后一面都不肯相见,江南那么大,他会否真的回到杏花侯府邸?还是浪迹天涯,永不相见?
去寻他,心心念念地便是去寻他,所有的误会都能解开,只要此生还能相见。
“他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话?”他不甘心,不罢休地问着。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杏花侯无心眷恋官场,朕也只得放他五湖逍遥了。”新帝的眸子望向天高云淡的远方,似乎也陷入了思念之中。
“老七,你的命是他换回来的,我此次派你去江南,也是希望你能在那边有一番作为,也不枉王家为国鞠躬尽瘁。”
茫茫烟云湖海在眼前泅染开来,他隐隐觉得此生是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顾棠与新帝相对无言,半晌后默默离去,这一别便不知人世茫茫,山高水长。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南疆毒瘴弥漫,遍地毒物,九墨曜金碧辉煌的宫殿依旧矗立在水岸尽头,一名独臂男子站在门口对守卫弟子道:“在下王良琊,想见一见你们宫主。”说着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
那两名弟子不屑地瞥了一眼这个残废道:“等着,我们去通传一声。”
过了半晌,那名通报的弟子急匆匆跑出来道:“贵客光临,有失远迎,掌门命我带您去大厅一见。”
拐过九曲十八弯的回廊,王良琊终于看见了多日不见的夏小雨,他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自己的断臂,心有余悸,而那个罪魁祸首却也神志不清地被人拴在一张椅子上,鬓发散乱。
坐在厅中主位上的那个人乃九墨曜长老之一,王良琊上前说了些恭维话,便也择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他眼角余光瞥到地上尚未洗净的血迹,不寒而栗,想来其余的长老怕是早已被他铲除。
空荡荡的左臂袖子内空无一物,他没有持任何武器,座上的人眼见王良琊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禁笑道:“昔日狼邪威名震慑武林,今日一见,却是这个样子,真是令人唏嘘。”
此话三分戏谑,七分鄙视,对人的尊严是莫大的损害,然而王良琊不急不恼,慢条斯理道:“如何才肯放人,他已经不可能威胁到你的地位,目下不过废人一个,再怎么折磨他,鹤雪也不会起死回生。”
“够了!”那人拍案而起,怒斥道:“鹤雪宫主的大名岂是你们这种人可以提起的。”
“是!那究竟什么东西能以慰鹤雪宫主在天之灵?难道是夏小雨的区区一条贱命?”王良琊循循善诱,引君入瓮。
那人似感怀到什么,情绪激动道:“那你说什么,什么才是重要的,我想要妖娆剑谱,可是他已经疯了,我只能把这个该死的姓夏的直接烧死在宫主坟前。”
王良琊的情绪依旧平稳如波澜不惊地湖面,他浅笑道:“说起来在下与鹤宫主相识久矣,以其品性为人来看,他最不喜草芥人命之事,何况是在他坟前烧死一个人?”
那人眸中喷火,指着王良琊道:“你以为你是谁?有资格对我家宫主评头论足?”
王良琊从锦囊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地玉佩道:“是,我是没资格,可这块玉佩恐怕你不会不识吧?”
那玉佩乃鹤雪之物,那人一把夺过翠绿玉佩便再也不肯松手,犹如捧着神物一般将玉佩紧紧搂在怀中。
“如若长老肯放夏小雨一马,玉佩和妖娆剑谱都归你。”
“妖娆剑谱?你想糊弄我?连夏小雨都背不出来,难不成你能知道?”
“王某区区废人一个,怎敢在长老面前造次?”王良琊从衣兜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剑谱道:“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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